誌強一直讓我警惕林安妮,我還為此和誌強吵了兩回,覺得他對林安妮有偏見。
現在回想起來,這個局做的太粗糙了,從認識到玩牌,可以讓我出武活,那簡直就是搶錢,這麼輕鬆的局,林安妮為什麼自己不搞?
林安妮當了好幾年的副科,不應該在家門口玩這麼大,這和搞老白他們不一樣,老白他們是外地人,即便犯事也不怕。
再說,如果真是“朋友局”,為什麼會有‘先亮貨’的規矩,這麼大的破綻,都怪我當時籌錢心切居然上鉤了。
還有,我換牌器為什麼卡殼了?
還有,我出千被抓住時,林安妮對我發脾氣扭頭走人,這些在當時來看是為了和我撇清關係,可這樣一來我就落到幾個陌生人手裏,試問,我單槍匹馬還不是人家怎麼說我怎麼做,他們不用再顧忌林安妮和我的關係。唯一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低估了我的臉皮,硬生生又從桌上帶走了一百萬。
如果真是林安妮做局撅我,她的目的是什麼,看中我這二百萬了,不至於吧,算起來他們五六個人,每人分四十萬,她就能出賣我?
然後我就當起福爾摩斯,先去把換牌器找回來,幸好扔的不遠,機器還嵌在我襯衣兜裏,扔在大溝下也沒人撿。
接著就來到唐彙度假村前台查房,當然是查林安妮的名字,那幾個鳥人的名字可能是假的,客房登記上隻有林安妮昨晚的記錄,今天早上就退了房。
我隻好回家,先去超市買了一套家用工具箱,把台燈調到最亮,工具箱擺好了,勵誌成為一名愛迪生那樣偉大的發明家。
說到這個換牌器,科技環節我就不說了,因為我也不懂,工作原理其實很簡單,入口有點像“V”形切麵,一張牌從入口塞進去,捅開了“V”下麵的封閉處,撲克完全裝入後,“V”再次閉合,把牌存在裏麵。當第二張牌塞進去後,前麵那張牌卡在一個小彈簧上,啪的一下觸發機關,那張牌就彈了出來。
我為什麼換牌失敗,兩張牌被裝進了“V”字的兩邊1和2號倉。換牌器是歐陽曉楠改良的,之所以設計1號、2號倉,是為了方便老千換兩張牌。
大家都知道,梭哈隻能換一張牌,因為就一張底牌嘛,其餘四張是明牌。
所以這個換牌器有兩種工作模式,相當於手機的雙卡雙待,我入局前的兩天,換牌器一直處於“單卡”模式,可現在居然是雙卡模式,說明我身邊的人做過手腳。
看過換牌器說明書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誌強,另一個就是林安妮,誌強這幾天回老家了,隻有林安妮有這個機會。
我點了根煙,回想入局前林安妮有沒有機會摸我的胸,記不太清了,我倒是摸過她的胸。我說這話可不是耍流氓,換牌器正題就像個智能手機,“ON/OF”鍵,“1/2”鍵,她隻需要用手指把‘1/2’鍵開關撥到2號倉,就成了現在這種狀態。
第二天,我又出門窮逛,在街上還碰著老虎媳婦了,拽著我囉嗦一頓,問我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敷衍幾句問她老虎呢。
老虎媳婦嘴一癟,那種扯老婆舌的姿態,說這不是嗎,強哥兩口子好像整出什麼事了,老虎跟那邊跑腿。
我一愣,想起前天晚上借強哥錢,他當時應該在忙著,我這不是添亂嗎。
老虎媳婦說具體怎麼回事咱誰也不知道,好像是因為有個領導看上強哥相好的了,強哥讓手下教訓那人一頓,結果下手重了,人家那邊起訴到法院,強哥正找關係使勁呢。
寒暄半天,她又跟我叨叨叨說誌強,數落誌強這個那個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我沒往耳朵裏聽,聊了幾句就去找騙我錢那些人了。
我先去房地產公司找‘賈董事長’,那晚上玩梭哈坐我對家的那位,我正好知道老白他們買房子的樓盤在哪。我倒要檢驗檢驗“真賈”,如果不是本尊,證明林安妮確實在騙我。
到了售樓處,就一個丫頭在,我裝模作樣說要看房子,丫頭很客氣的接待了我。
我問她能不能見見她們老板,丫頭說過年老總也不來,給我個地址讓我去賈董事長家。
我又根據她說的地址來到周邊鄉鎮,一通打聽找到一家,我正猶豫怎麼自報家門,就看見那人拿著一把大剪子在院子裏剪枝。
這TM還真是賈董事長,難道我冤枉林安妮了?人家這麼大老板,不可能費這麼大心思騙我這點錢。
回去的路上,我心裏一直在糾結,跟我玩牌的幾個老板都是真的,可我的換牌器也確實被林安妮做過手腳。
這個問題我隻能去找林安妮對質,她在地稅上班,出於麵子、前途,她也不敢跟我紮刺。
我打林安妮電話她也不接,去她家麻將館,她媽也搖頭說不知道,這時候我更加確信她在躲著我了,我試著問小鍾,小鍾也沒見過,還問我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