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鍾是林安妮的鐵子,我當然不能說實話了,就說我們絆了幾句嘴仗把林安妮氣跑了,那就找吧,大正月的單位也沒上班,能去哪呢。
那兩天,林安妮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試問,她心裏沒鬼,為什麼躲著我。
期間,老白還打電話催我什麼時候去哈爾市,我把投資的錢輸光了,一直不敢接他的茬,敷衍兩句就匆忙掛掉電話。
這一晃就到了元宵節,我正在家裏貓著煮湯圓,小鍾來電話了,叫我去餘橋鎮,林安妮在她同學家住。
兩個小時後,我坐車來到餘橋鎮,按照小鍾發來的地圖,找到一家小院。
進了屋,小鍾用一根車輪鎖把門鎖上。林安妮坐在床邊,桌子上放著一箱錢,拿眼睛一打量應該是一百萬,正好是我輸的那個數。
“夠聰明的,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隻是沒想好怎麼說合適。”林安妮冷笑道。
“那你覺得怎麼說合適?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林安妮,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不講究了?”
我點根煙,坐在她對麵,“來吧,咱們談談,我看你這麼折騰,應該不是為了錢,那你到底他媽的是想幹什麼?”
說真的,我今天不應該來,這是她的地盤,小鍾又是她兄弟,搞不好這倆人早就合計對付我了。
林安妮冷笑了一聲說:“要說目的,還真有。”
我一邊看著那箱錢,一邊咬牙問:“什麼目的?”
林安妮拿我一根煙點上,穿著拖鞋下地了,把窗簾拉上,靠著中央空調抽煙。
“這你得問小鍾了。”
“小鍾?”我感到一陣不安,因為小鍾的表情特別恐怖。
小鍾也抽著煙,皺著眉頭說:“小姐,是一根手指嗎?”
林安妮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小鍾從腰間拔出一把彈簧刀,咬著煙頭走過來。
“老蘇,忍著點,就一根手指而已,我小姐這麼說了,我隻好照辦。如果你想反抗呢,外麵那輛車上也有我兄弟,你不想太栽麵吧?”
不用那麼費事,我跟小鍾單挑都不是他的對手,雖然我比他高一點,但是他比我壯,而且又是慣常打架的混子,辦我還不是手拿把攥。
我皺著眉頭看向林安妮:“你可想清楚後果,我無所謂,你可是公務員。”
林安妮還是那副冷笑的表情:“知道我為什麼要弄你嗎?”
“知道一點。”
“咱們認識時你就威脅我,這我到不恨你,有一天晚上,我說咱倆處吧,你是怎麼說的,真拿我當炮友了,我問你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你不是……”
“我特麼當初真以為尹雪是你表姐呢,合著我們搞馬總那塊地皮,就是為了她?這次也是為了她!我也沒覺得她哪好啊,切,還不是跟別的男人跑了,破鞋!”
“閉嘴!”
“哎呦,還不讓說了?你們倆狗男女撈了那麼大一塊地皮,讓我們跟著擔風險,結果你沒利用價值了,讓人家一腳蹬了吧,跟那個鑽石王老五去國外定居了,你算個屁啊!”
“我讓你別說了!”
“我就說,我偏說,怎麼著?你不是很擅長做局撅人嗎,怎麼還把自己撅進去了?這就是報應!”
“你他媽沒完沒了了!”我一拍桌子忽的站了起來。
啪!小鍾甩了我一個嘴巴,特平靜的看著我:“坐下。”
我看著他,我記得當初在榮華賭場,我借小鍾錢的時候,導致他負債累累,走出賭場時就是這種眼神,我當時有點害怕,所以沒敢逼他要錢。
可是這一次, 他實打實的報複了我。
林安妮突然又感慨起來,“對了,我也留了一手,當初騙人家馬總那塊地皮時,我偷偷錄了一份視頻,你說我要是交給檢察院,尹雪這算不算是畏罪潛逃,得跨國抓捕吧?畢竟是一千多萬呢。”
“你敢!”我當時真是氣瘋了,上去就要踹她,小鍾又狠狠甩了我一巴掌,這下更狠,我跟個娘們兒似的倒在床上,耳朵嗡嗡的,真怕他把我扇聾了。
林安妮坐在沙發上笑開了,身體蜷著,笑聲不住的刺激著我的耳膜。
“哈哈,急了急了,這就急了,哪到哪兒啊,都是他媽相互利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告訴你蘇北,你給我記著,你欠我的!”笑夠了,林安妮氣急敗壞的抓著起自己的包走了,回頭對小鍾說了一句:“先把他捆起來,我找個人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