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妮走後,小鍾用繩子把我綁起來,劈裏啪啦打了我一串耳光,半天我才覺得兩邊臉腫起來。
“知道為什麼打你嗎?”小鍾把我手機錢包都翻出去對我說,“你害了我小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今天就把賬算算!”
“我什麼時候害過她,那女人心理不正常!”我瞪著小鍾說。
“放屁!”小鍾皺著眉頭罵道。
我側著頭吐了口痰,發現嘴裏出血了,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於是問道:“她找誰去了?”
“找誰?來了你就知道了。”小鍾詭笑道。
這個時候,我終於意識到,林安妮得知我和尹雪的關係後,是如何利用那幾個老板給我設下陷阱;如何讓小鍾反咬我一口。
可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就就因為我騙過她,可我也不是有意瞞著我和尹雪的關係,在我和她上床之前,我已經和尹雪同居了。
我很想當麵問問林安妮,不過現在來看,好像有點不太現實。
小鍾把我綁緊了,就去客廳看元宵晚會,我渾渾噩噩的倚著桌子發愣,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囚禁?不給我飯吃?所有可能的想法都湧了上來。
不過小鍾沒那麼做,他晚上出去的時候,給我喂了點水還有一個麵包,嗆得我咳嗽了很久,才一點點好起來,對著鏡子照自己的臉,看見兩邊臉腫的嚇人,都能看到手指印。
我就這麼靠著椅子坐著,最開始心裏很害怕,到了後半夜,腦袋根本停不下來,總是想起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差不多知道林安妮找誰去了,我在禾城得罪過三個人,一個是凱哥,一個是和尹雪做生意的馬總,另一個就是羅老大,說不定林安妮正在聯係他們中的誰來辦我,這樣她就不用付出法律代價。
睡著了後我還做了個噩夢,我夢見走在去榮華賭場的路上,剛進賭場,忽然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從我麵前急匆匆走過。
她低著頭跟我撞了個側身,倆人對視一眼,她又低著頭往外走去。
我正納悶這是誰時,忽然聽到一聲槍響,賭場一下子就陷入混亂狀態,荷官和賭客紛紛往賭桌下藏。
一時間,整個環境下就剩我和那個墨鏡女人。
“都別過來!”墨鏡女人舉著手槍威脅道。
我幾乎同一時間想起她是誰:“娜娜,放下槍!”
娜娜朝我看來,嘴角勾起一個淒美的微笑,然後舉起槍衝著自己太陽穴開了一槍,腦漿都濺出來了。
接著夢境出現混亂,警方封鎖了現場,所有人都作證我叫出了凶手的名字,於是被帶到警局審訊,最後我全招了。
警方說娜娜在東北的一家小賭場當荷官,因為偷了老板籌碼被砍掉一隻手。
其實在夢裏,我還想反駁警察,我明明看到娜娜開槍,怎麼會少一隻手,不過既然是夢,哪有科學依據可言。
當我醒來後,一身的大汗,外麵天已經亮了,窗簾縫隙透射進來的一縷陽光灑在我腳下,讓我覺得既真實又困惑,心裏陡然的悲傷起來。
我好後悔,在東北呆了一個多月,居然沒抽時間去看望一下娜娜,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當初我們被羅老大追殺的時候,老虎安排娜娜到他朋友的賭場當荷官,幾次通電話,娜娜也隻是報喜不報憂。
整整一天,我睡了醒,醒了睡,後來才知道小鍾走了,因為他那個相好的孩子發燒。
一直到深夜,小鍾從外麵回來,此刻我看著他心裏卻沒有絲毫膽怯,他手裏一直玩著那把彈簧刀。
“我小姐說,你錄下她偷牌的視頻,威脅她和你上床是不是真的?”小鍾又問了句。
這我確實沒法否認,因為精蟲上腦,可在當時看來林安妮也沒有被迫的樣子,事後我們還成了好朋友。
“大半年了,我早忘了,你不是要替她算賬嗎趕緊動手吧。”我苦笑著說。
小鍾還是那個不顧一切的性子,衝上來用彈簧刀抵住我的臉,我頓時感覺涼絲絲的刀刃帶來的恐懼襲來,隻是本能的側了側頭,就在我無處可躲的時候小鍾忽然停下來,然後把綁住我胳膊的繩子割斷了,這我倒是沒想到。
我一邊甩著栓麻了的胳膊,一遍詫異的看著小鍾,小鍾就這麼盯著我然後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我倒了杯水潤潤嗓子,瞥了眼桌上的一百萬。
小鍾低著頭猛吸抽一根煙,燈光照在他臉上,我看到他的神態很矛盾。
“我從小就沒了爸媽,跟我老叔一起過,老叔也不常在家,每當我餓了都往小姐家跑,小姐每次都給我開門,在我眼裏我早把林安妮當成我姐姐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不過小姐讓我做的,我沒辦法拒絕。”
小鍾頓了頓道:“明白我什麼意思嗎?”
“嗯。”我默不作聲的抓起桌上的熱水壺。
“坦白說,我小姐這個人很自私,她從東北回來後就一直不對,說你和李誌強分贓不均,其實我是了解你的為人的,我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再找她的麻煩。”小鍾心情好像平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