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微亮,天香閣裏的姑娘大都還在休息,一些度宿的客人也未有離去。獨孤如願抱著蝶戀緊隨著司馬芊芊來到了位於二樓的廂房。房門大開,內裏擺設倒是清雅,隻是牆上卻貼滿了一幅幅露骨的春宮圖,獨孤如願瞧了一眼麵前那一床淩亂的被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進來吧,她可等不得了!”
司馬芊芊語氣急促,她的身家性命就靠此一搏,見獨孤如願還在門外,心中急切,就差沒有伸手來拉,焦急之心自然不亞於獨孤如願。
獨孤如願見她神色凝重,語氣裏透著自信,也放下了懷疑,大步跨進了房間,小心翼翼地將蝶戀放在了床榻之上。
獨孤如願扭頭看向司馬芊芊:“你有什麼法子救她?”
司馬芊芊深吸一口氣:“家父乃大魏國手司馬欽弈,精通各種解毒之法,我先替這姑娘探脈,再告訴公子驅毒之法。”
獨孤如願不敢耽擱,徑直讓到一邊,司馬芊芊坐到蝶戀身邊,兩指不畏冰寒按上她的手腕,眉眼間的神色越來越凝重,額角竟然溢出了細密的汗珠。
獨孤如願一動不動,神色凝霜,默默無言的瞧著蝶戀,他不敢開口問一句,因為他怕聽到那足以讓他心碎的答案。
司馬芊芊縮回手指,轉頭對獨孤如願緩緩說道:“她中的寒毒極其厲害,毒藥本身並不致命,真正棘手的是在她體內流竄的寒蟲。按照本人以往的經驗,此毒根本就無藥可解,公子所說的解藥也不過隻是讓寒蟲暫時休眠而已!”
獨孤如願聽到此話,目光從蝶戀的臉上移開,將麵前的女子重新打量了一下,心裏對她有些許的肯定。她隻不過是探了探脈象便可得到如此多的訊息,言語比藥叟更為通解,抱拳道:“姑娘所說的分毫不差,請姑娘原諒獨孤如願先前的魯莽…姑娘施藥吧!”
“獨孤如願?”司馬芊芊一聽他自稱獨孤如願,美眸中瞬間又多了幾分期待:“來來去去的客人都將你傳成神人了,宋玉再世,霸王附體,今日一見果然是英偉非凡的男兒!”
獨孤如願頷首:“世人過譽,我隻憂心內子的傷勢,還請姑娘趕緊施救!”
司馬芊芊站起身,看了一眼獨孤如願突然說道:“我救不了!”
“你說什麼?”獨孤如願聽了,聲音沉下幾分,如墜冰窟。
司馬芊芊卻對他輕輕一笑,隨即走到他身邊,將自己的胸口緊貼在獨孤如願的手臂之上,柔聲說道:“我一個人自然是救不了他,但你我若能齊心合力,她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獨孤如願聞言將她推開一小步:“此話怎講?”
司馬芊芊心中暗叫可惜,獨孤如願根本就不受她的魅惑,他不是好色之徒,這一點倒和以往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樣。她轉身走到櫃邊,從暗格裏取出了一隻一尺見方的盒子,珍而重之地捧到了床前。掀開盒蓋,裏麵密密麻麻地排列著數百根銀針,最短的不過寸許,最長的卻是有四尺多長,繞成數圈盤在盒中。
“銀針?之前在下也有個朋友用過此針,卻隻是暫時封住了經脈,根本無力驅毒!”獨孤如願看向司馬芊芊,極力控製著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