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聽白衣女子應允,飛身縱躍來到狼群的上風,探手入懷取出一個錦囊,素手一揚便有一股濃鬱的香味彌散開來。
白衣女子和侯景心知有異,掩住口鼻了都避往遠處,摩尼教詭異莫名,這藥對人體自然是有害無益。
狼群被半空中掙紮的淳於覃吸引,等到發現異常時已經為時已晚。一頭頭巨狼接二連三地跪倒在地,顯然是受了藥力的影響再也無力站起,隻能仰著頭發出悲鳴之聲,不消片刻便都沒了動靜。
白衣女子眉頭微皺,眼中顯現擔憂之色,聖女慢慢束緊錦囊,瞧她一眼,隨後開口:“他死不了,若他死了,侯將軍又如何能夠得償所願?他腿上傷口處抹的(秘)藥正是我所施放的迷迭香的解藥,因此他不會受一絲一毫的影響。這些狼兒,也不過是暫時昏迷,半個時辰後自會醒轉,你答應就範,我也不必多此一舉傷他性命!”
侯景聞言也放下心來,轉身對白衣女子說道:“淳於覃性命無憂,如今天色已晚,何不及早履行承諾?”
白衣女子目色漫意的掃過侯景:“你出爾反爾早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之事,我該如何相信你們?”
聖女目光直視白衣女子:“我的個性你比誰都清楚,我說放他就不會再加害於他,隻要今晚你悉心服侍侯景將軍,明日一早我便會放人,若你言而無信,我現在便殺了他!”
白衣女子陷入困境,此時就聽得穀外響起一陣馬蹄聲,三人回身一瞧,隻見一匹神駿踏雪而來,馬上之人聲音低沉有力:“誰敢傷了本汗的軍師,我阿那瓖保準她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說話間,阿那瓖已經策馬進了山穀,高俊的身驅坐於馬背上略顯消瘦,俊麵上一雙眼睛隱藏在布條之下,若隱若現的劍痕猶在。
“淳於覃與本汗相交十載,親如兄弟手足,為我柔然立下不世功績,若非有他,我阿那瓖現在還處處受人掣肘。你們竟敢趁本汗療傷之際擄走軍師,真是好大的膽子。”
聖女聞言臉色大變,沒有想到阿那瓖會策馬跟來,故作發怒:“可汗你為了區區一個漢人,就如此放肆,莫非我為你所做的事情在你眼裏就根本不值一提嗎?”
淳於覃見到眼前的發生的一切,心中大覺不妥,未免聖女起妒忌之心,立刻開口道:“可汗,微臣在此,並無大礙,臣隻是和聖女到聖山拜祭朗盛,見可汗正在療傷未有稟報,還請可汗不要動怒。”
阿那瓖不是無腦之人,明白自己語氣太過,恐怕更會傷及淳於覃,再開口時,聲音明顯平和不少:“聖女,您是我阿那瓖最敬重之人,這些年有您全力扶助本汗,又悉心教授武藝,此番恩情我阿那瓖銘記在心。今次趕來也並非興師問罪,而是怕您被那小人蒙蔽,中了他的離間之計。”
言中所指的小人自然是說侯景無疑,聖女的臉色也緩和下來,冷冷看向侯景。之前她說過一旦阿那瓖發覺此事,就要拿侯景頂罪,現在這情勢下看來自己絕不能留情。
聖女袍袖一展後便掠至半空:“我和可汗隻不過是場誤會而已,我不予追究,這裏的事就由可汗定奪吧!”話剛說完,人已經消失在茫茫雪原。
此時侯景冷汗漣漣,聖女一走,憑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對付眼前的兩人,也知道辯解無用,目光瞥了白衣女子一眼,立刻計上心來,對著阿那瓖便說道:“在下與聖女請淳於軍師到這聖山來,其實是為了替可汗將……”
話到一半,一塊飛石準確的擊中他的胸前大穴,話音頓時戛然而止。
白衣女子見侯景被製,慢慢走到淳於覃身下,將他從半空解下,並示意淳於覃不要多話。阿那瓖聽見了響動,立刻問道:“她是誰?”
淳於覃腳踏實地之後,回了一句:“隻是被聖女一並帶來的女奴,可汗不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