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一味的幫他說話……”稍稍停頓,她語氣緩和下來,“指柔,你自己也要加把油。你看,你都嫁過去兩年多了,肚子也不見動靜。這四周啊,親戚朋友,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你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今年不管再忙,也要把事業挪後,想盡辦法,爭取年底就有好消息。”
“我知道了媽……”指柔無奈的順著她話往下,“其實也不是他的問題,怪我,身體不爭氣……”
徐鳳珍歎了口氣,在屋裏走了一圈,停在她身邊,牽起她微涼小手,目光柔和得讓人感動:“實在不行,明日,咱們就去寺廟裏求菩薩保佑。”
“媽,菩薩也可以信嗎?”指柔實在不懂,徐鳳珍葫蘆裏賣什麼藥?
“是不是覺得媽很迷信?”徐鳳珍拍拍她的手背,嘴邊是慈祥的笑容,還有滿滿的期待,“明山上的千年古刹,都說到那裏的古廟求菩薩,神靈一向有求必應,靈驗得很。”
“聽媽的,明天跟我走一趟。”她抬頭望向那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彩,心中做了決定。
回身,衝指柔一笑,陽光在母親身後。
她頭發亮灑灑的,仿如全身發光,像那寺廟萬人膜拜的觀音菩薩。如果眼睛不那麼淩利,能夠再柔和一些的話。
她不能反駁,得想辦法退出去再說:“好的媽,我去跟李……明遠商量一下……”現在這個名字,在自己口中生硬無比,連說出來都覺得很艱難。
“不用商量了,讓他也一塊去!明早八點起程。”一霎間決定行程安排,由此可見,徐鳳珍處事果斷,從來不容人置疑。
指柔惟有順從的遵旨,回房間跟他一說。
“我不去……”李明遠不用任何思考,斷然拒絕。
“那你去跟媽講,我磨破了嘴皮,也是不想去的那個意思,可是媽很堅持。”指柔不理他,伸手由電話幾上取過話筒,用家裏的電話,給林如如墨告假。
辦公室的座機響了,沒有人接,於是打手機,手機也好像沒有人接。
那端,林如墨和足千裏正在李明遠的豪宅,哦不,現如今,是林宅。
興致勃勃地觀察。
“小足,你說,這個房子內部還需要裝修麼?”廳中央,水晶燈下,林如墨摩挲下巴問。
小足嘿嘿一笑,撓撓頭發,望著老板英俊不凡的麵容,一臉奉承的笑容:“讓我猜猜,老大的意思是……裝修,不裝修?”
林如墨眸光閃了閃,瀟灑飛出一腳,朝他胸口踹去,“跟我這麼久,竟連我心思都猜不透,白幹了你!”
“老大息怒,老大息怒……”那一腳踹去,不偏不倚將小足踹得頭朝下,仰倒在沙發上,腦袋都看不見了,好像插在沙發裏,驚恐萬狀手舞足蹈,請求老板原諒。
還一個勁兒地嚷嚷著疼。
其實沒有傷到胸口,林如墨腳力準確,踹出去的時候角度一斜,飛上去找準了對方的肩膀。所以,小足同學就很輕鬆寫意的脖子朝後仰了一個弧度,腦袋一插,以一個高難度動作和柔軟的沙發來個親密接觸。
“給我爬起來,沒點出息……”一點力都受不起,還跟他混?林如墨用鞋尖踢踢了愛將上下舞動的腿側。
小足爬起摸了摸腦袋,吸口氣,“其實,我知道老大的意思是……不裝修,保持原汁原葉的風格……”說完,又有點猜不透,揚起迷惑不解的眼睛問,“總裁,你買這麼大的房子,到底是送給何方人物?”
林如墨有的是房子,現在又買了這麼大的老宅,明顯不是給自己住的,有點像是要金屋藏嬌的意思嘞?
小足的猜測至少有一半是對的。
林如墨有意將她送給指柔,隻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相送。
眼神漸漸深邃,眉心凝了一層溫柔之色,“你老大我……的確是要送人,不過對象是誰,暫時不方便透露……”
“哇靠!那就是大嫂了?”小足兩眼發光,神彩飛揚,“恭喜我的老板,結束單身生活!老板你是不知道哦?從你回國至今,養成不近女色,潔身自愛的美好習慣後,咱公司裏的美女蛇們,都在背後嚼舌頭……說親愛的墨墨,你那銷.魂的眼睛,是否暗藏了一顆玻璃的心?”
林如墨微斂了眉頭。
那興奮的小足,開心忘形,一時忘了察顏觀色,兀自說個不停,還念起了宋詞:“昨夜微風輕送,濃睡不消殘酒。試問枕邊人,卻道“我心依舊”。親愛的墨墨,知否,知否?害我相思頭痛……那人寫了一封這樣的情節,發到公司郵箱哈哈哈哈……”
林如墨忍無可忍:“笑夠了沒?”
小足笑聲一頓,隨即拿右手掩住嘴,還是忍不住吃吃的笑。
最後,樂得四仰八叉地倒在沙發,似乎知道,老板是不會輕易發火的。
基本上,下了班小足跟林如墨屬於哥倆好,無話不談的那種親密關係。
林如墨貴為總裁,卻從不擺譜,很親民。隻要不是在上班時間,與下屬關係是很隨和的。無怪乎,林氏的每一個職員都誇耀,全球五百強企業當中,最好說話的老板,最好相處的老哥。當屬林氏!
二樓是指柔曾經住的地方。
林如墨不想再聽小足拐著彎兒損他,自個兒上去,想靜靜的觀察,或者探索他們的新房。
穿過起居室,繞到主臥室,開門之後,掠入眼簾的一張大大的水床。
她原來喜歡睡水床。
嗯。睡水床的女子,講究高質量的睡眠,所以她看起來,永遠那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