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誰呀?一大早就敲門,還讓不讓人活了!”
伴隨著一道甕聲甕去的不滿聲,一個一邊打著嗬欠,一邊渾身哆嗦著往身上死命的套著一層厚厚的皮裘的壯碩野蠻人騰騰騰竄到店門前,懷著巨大的怨氣嘩啦一聲扯開已經結上厚厚一層冰渣的店門,怒視著麵前這個不懂規矩的,比他整整矮了一頭還多的人類。
“哦。。。”
看著對方那憤怒中帶著幾分幽怨的神情,呂天先是愣了一下,後退兩步再一次看了看店前那已經凍成冰雕的巨大‘酒’字,這才確認自己真的沒有找錯地方。隨手取出一枚金幣塞進野蠻人的手中,一邊‘擠’進連火都沒升的酒店,一邊大聲的吩咐著:“燙壺酒,在上幾盤熱菜!”
金幣的作用是顯而易見的,剛剛還抱怨自己晦氣的野蠻人在態度上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幾乎沒有緩衝,那張繃得緊緊的臉就堆了起來,笑成了朵花。先向呂天道了個歉,緊接著就屁顛屁顛的跑到廚房燒水生火去了。
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小店內的布置,呂天的心,卻早已飄向了更北邊的鳳鳴山。腦海中所想的,則是一幕幕關於北疆,關於極北之地的記載。
輕輕的歎著氣,呂天那原本因為趕路而漸漸平複下去的情緒又不由自主的蕩起了陣陣漣漪。
“出了冰封城,一路向北,以我的速度,再加上卡爾導師給我的地圖,兩天,最多兩天時間,我就應該到達鳳鳴山了吧。”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傷心,很失望,但是,我保證,凡妮絲,當我再一次出現在你麵前時,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一路之上,無論什麼時候,隻要心情一放鬆,腦子裏揮之不去的,總是他和凡妮絲之間那過往的一幕幕。雖然兩人之間的交集並不是很多,但卻都非常的難忘,令呂天感到很甜美,心中自然也就更後悔了。
“酒來嘍!”
伴隨著歡快的吆喝聲,野蠻人小跑著跑到呂天所在的桌子旁邊,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放著一壺北地特有的老酒和四盤熱氣騰騰的獸肉。
“你慢用!”
殷勤的幫呂天倒了滿滿一杯酒,當著呂天喝酒的一刹那,野蠻人無意的問了一句:“看您的摸樣,難道是去鳳鳴山參加比武招親的?”
噗!咳咳咳!
還來不及咽下的酒水立刻噴了出來。一邊劇烈的咳嗽著,嗆得臉紅脖子粗的呂天騰地一聲站起來,一把抓住被嚇了一大跳的野蠻人的胸襟,惡狠狠地問道:“你說什麼?”
“比。。。比武招親啊。。”
畢竟是崇尚武力的野蠻人,即便是一個店夥計,那也不是甘心受氣的主,使勁一掙紮,甩掉呂天的右手,憤憤不平的嘟囔著:“有必要這麼保密嗎?兩天前,消息就是從我們這裏發出去的,現在全天下的人都應該知道了!”
一邊說著,野蠻人一邊無比心疼的撫摸著自己那不知穿了多少年的皮裘:“什麼人啊,這是。。”
“全天下!”
呂天呆住了,身體一僵,撲通一聲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前方,喃喃自語:“嗬嗬,你這是在向我發出挑戰嗎?不過,你這樣做,也太心急了點吧!”
兩天前消息就已經傳到了冰封城,按照來往的時間推算,這件事差不多在凡妮絲到達鳳鳴山之後不久就被已經被定了下來。這著實出乎了呂天的意料,難道,事情真的就到了那種無法挽回的地步了?想到這裏,呂天的心中充滿了苦澀與失落,甚至,他的心中還萌生了一股立刻回頭,永遠將凡妮絲這三個字忘記的念頭。但是,無數次生死考驗中錘煉出的那絲理性告訴他,一定不要衝動,這件事,不一定就真是凡妮絲定下來的,相比整個家族,她也隻能算一顆棋子而已。
“也罷,就當這是對我犯下過錯的一次懲罰吧!”
低聲笑了笑,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勢又重新在呂天的臉上浮現。從戒指中取出一袋金幣,扔到還在那裏心疼自己衣服的野蠻人:“開個房間,時間不定!”
說完,呂天不再理會又一次心血澎湃的野蠻人,愜意無比的品嚐起這北地特有的烈酒來。
“比武招親?彙集天下英豪?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和我呂天搶媳婦!”
野蠻人說的沒錯,這次比武招親確實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而呂天,也的確是來早了。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冰封城的傳送陣中才出現了前來參加選婿的第一波人馬。而這,也拉開了整個選婿盛會的序幕。此後,整個冰封城的傳送陣就沒有停止過閃動。原本冷落無比的北地荒城,竟然有史以來第一次因為人太多而犯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