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殷郊岐山受犁鋤(1 / 3)

詩曰:

鼙鼓頻催日已西,殷郊此日受犁鋤。

翻天有印皆淪落,離地無旗孰可棲。

空負肝腸空自費,浪留名節浪為題。

可憐二子俱如誓,氣化清風魂伴泥。

話說李靖大戰羅宣,戟劍相交,猶如虎狼之狀。李靖祭起按三十三天黃金寶塔,乃大叫曰:“羅宣!今日你難逃此難矣!”羅宣欲待脫身,怎脫此厄?隻見此塔落將下來,如何存立?可憐正是:

封神台上有坐位,道術通天難脫逃。

話言黃金塔落將下來,正打在羅宣頂上,隻打得腦漿迸流,一靈已奔封神台去了。李靖收了寶塔,借土遁往西岐,時刻而至。到了相府前,有木吒看見父親來至,忙報與子牙:“弟子父親李靖等令。”燃燈對子牙曰:“乃是吾門人,曾為紂之總兵。”子牙聞之大喜,忙令相見畢。

且說廣成子見殷郊阻兵於此,子牙拜將又近,問燃燈曰:“老師,如今殷郊不得退,如之奈何?”燃燈曰:“番天印利害,除非取了玄都離地焰光旗,西方取了青蓮寶色旗。如今止有了玉虛杏黃旗,殷郊如可伏得他?必先去取了此旗方可。”廣成子曰:“弟子願去玄都,見師伯走一遭。”燃燈曰:“你速去。”

廣成子借縱地金光法,往玄都來。不一時,來至八景宮玄都洞。真好景致,怎見得,有讚為證。讚曰:

金碧輝煌,珠玉燦爛。菁蔥婆娑,蒼苔欲滴。仙鸞仙鶴成群,白鹿白猿作對。香煙縹緲衝霄漢,彩色氤氳繞碧空。霧隱樓台重疊疊,霞盤殿閣紫陰陰。祥光萬道臨福地,瑞氣千條照洞門。大羅宮內金鍾響,八景宮開玉磬鳴。開天辟地神仙府,才是玄都第一重。

話說廣成子至玄都洞,不敢擅入。等候半晌,隻見玄都大法師出來。廣成子上前稽首,口稱:“道兄,煩啟老師,弟子求見。”玄都大法師至蒲團前啟曰:“廣成子至此求見老師。”老子曰:“廣成子不必著他進來,他來是要離地焰光旗,你將此旗付與他去罷。”玄都大法師隨將旗付與廣成子,曰:“老師分付你去罷,不要進見了。”廣成子感謝不盡,將旗高捧,離了玄都,徑至西岐。進了相府,子牙接見,拜了焰光旗。廣成子又往西方極樂之鄉來,縱金光,一日到了西方勝境,比昆侖山大不相同。怎見得,有讚為證。讚曰:

寶焰金光映日明,異香奇彩更微精。七寶林中無窮景,八德池邊落瑞瓔。素品仙花人罕見,笙篁仙樂耳根清。西方勝境真堪羨,真乃蓮花瓣裏生。

話說廣成子站立多時,見一童子出來。廣成子曰:“那童子,煩你通報一聲,說廣成子相訪。”隻見童子進去,不一時,童子出來道:“有請。”廣成子見一道人,身高丈六,麵皮黃色,頭挽抓髻。向前稽首,分賓主坐下。道人曰:“道兄乃玉虛門下,久仰清風,無緣會晤,今幸至此,實三生有緣。”廣成子謝曰:“弟子因犯殺戒,今被殷郊阻住子牙拜將日期,今特至此,求借青蓮寶色旗,以破殷郊,好佐周主東征。”接引道人曰:“貧道西方乃清淨無為,與貴道不同。以花開見我,我見其人乃蓮花之像,非東南兩度之客。此旗恐惹紅塵,不敢從命。”廣成子曰:“道雖二門,其理合一。以人心合天道,豈得有兩?南北東西共一家,難分彼此。如今周王是奉玉虛符命,應運而興,東西南北,總在皇王水土之內。道兄怎言西方不與東南之教同?古語雲:‘金丹舍利同仁義,三教原來是一家。’”接引道人曰:“道友言雖有理,隻是青蓮寶色旗染不得紅塵,奈何奈何!”二人正論之間,後邊來了一位道人,乃是準提道人。打了稽首,同坐下。準提道人曰:“道兄此來,欲借青蓮寶色旗西岐山破殷郊。若論起來,此寶借不得。如今不同,亦自有說。”乃對接引道人曰:“前番我曾對道兄言過,東南兩度有三千丈紅氣衝空,與吾西方有緣,是我八德池中五百年花開之數。西方雖是極樂,其道何日得行於東南?不若借東南大教兼行吾道,有何不可!況今廣成子道兄又來,當得奉命。”接引道人聽準提道人之言,隨將青蓮寶色旗付與廣成子。廣成子謝了二位道人,離西方,望西岐而來。正是:

隻為殷郊逢此厄,才往西方走一遭。

話說廣成子離了西方,不一日來到西岐。進相府來見燃燈,將西方先不肯借旗,被準提道人說了方肯的話,說了一遍。燃燈曰:“事好了。如今正南用離地焰光旗,東方用青蓮寶色旗,中央用杏黃戊己旗,西方用素色雲界旗,單讓北方與殷郊走,方可治之。”廣成子曰:“素色雲界旗那裏有?”眾門人都想,想不起來。廣成子不樂。眾門人俱退。土行孫來到內裏,對妻子鄧蟬玉說:“平空殷郊伐西岐,費了許多的事,如今還少素色雲界旗,不知那裏有?”隻見龍吉公主在靜室中聽見,忙起身來,問土行孫曰:“素色雲界旗,是我母親那裏有。此旗一名雲界,一名聚仙,但赴瑤池會,將此旗拽起,群仙俱知道,即來赴瑤池勝會。故日聚仙旗。此旗別人去不得,須得南極仙翁方能借得來。”土行孫聞說,忙來至前殿,見燃燈道人曰:“弟子回內室與妻子商議,有龍吉公主聽見,彼言此旗乃西王母處有,名日聚仙旗。”燃燈方悟,方命廣成子往昆侖山來。廣成子縱金光至玉虛宮,立於麒麟崖,等候多時。有南極仙翁出來,廣成子把殷郊的事說了一遍,南極仙翁曰:“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廣成子回西岐。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