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鑄幣,在大宋的確是按照大逆之罪論處。
但是隨著大宋錢荒越來越盛,大宋的鐵錢也越來越薄,價值也越來越低,錢引的無限製隨意增發,導致錢引的信用越來越低。
解決錢荒,官家給的解決方案,並非大規模利用國家信用發行錢引。
而是增發銀元,來解決大宗交易的錢荒。
雖然委屈了倭國,但是大宋錢荒在一定程度上,有了緩解的趨勢。
民間對於解決錢荒之事的方法,就是私自鑄幣,反正都是鐵錢,自己鑄錢來流通好了!
對此朝堂的做法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辦法,錢荒鬧得人心慌。
人心動蕩的後果,就是各州府總有人煽風點火,各地烽火狼煙,起事不斷。
“以私鑄銀元為名,治罪肅王是不是不太合適?”李綱皺著眉頭道。
李清照搖頭道:“你繼續往下看,這個私鑄銀元的莊子和肅王景王牽連極深,最主要的是他們的銀料來自於哪裏?”
“大宋錢莊把持著絕大多數的大宋銀礦,銀料都有定數,他們這多出來的銀料,從何而來?”
李綱才打開了劄子,看了半,終於看到了一個讓他有些疑惑的名字,深田恭子。
“肅王和景王聯袂了平盛清嗎?”李綱驚訝的問道。
李清照點了點頭:“從皇城司的察子探查到的情報顯示,不僅僅是倭國,甚至還有一些江南的商賈也參和其中,私鑄銀元,獲利頗豐。以大宋舊幣,帶到海外換來白銀私鑄。”
“而最關鍵的是掙到的銀錢,如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樣,這或許是李太宰調查肅王之事的新的方向。”
李綱猶豫了很久,才終於是點頭,道:“那就讓皇城司的察子摻和進來吧。開封衙役,畢竟手裏的權力,查不出多少東西來。尤其是涉及到皇親國戚。”
李綱之前一直打不開肅王之案的缺口,其實就是因為他不願意內廷介入外廷之事。
雖然皇親國戚的宗親,屬於內廷之務,但是又涉及到了內廷外廷的權力的交鋒,他不太願意讓皇城司察子介入其中。
但是顯然開封府的衙役,竭盡所能也挖不出更多的東西來,那就隻能讓皇城司的察子介入。
他很擔心,這會讓皇城司的察子們,對外臣下手的一個開端,但是眼下的局勢,他也無能為力。
李清照看著妥協的李綱,搖了搖頭,皇城司的規模越來越大,隨著退休軍卒的風聞言事,在各地建立了縣尉和四老製度綁定在一起。
皇城司從皇宮走出去已經成了必然之事,而且這是皇帝控製朝臣的重要手段。
一個李綱,根本攔不住這種大勢所趨,李綱的權力是建立在大宋皇帝冊封之上。
李清照笑著道:“其實從景王查的話更加合適。肅王全家吊死中廳之事,受益最大的人就是景王趙杞。”
“本來一起作妖的肅王、景王,肅王一家全都死的幹幹淨淨,景王不僅僅什麼事都沒有,還因為你李太宰的品性導致的投鼠忌器,讓他變得更加安全。”
李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那就查景王吧。”
李清照站了起來,扶著旁邊侍女的手,正準備走出彙英閣回延福宮,忽然駐足道:“我知道李太宰你在擔心什麼。不就是一些虛名嗎?逼死了一個肅王,再逼死一個景王,名聲不好聽而已,給官家辦事,還用在乎名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