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仲連拉起孔易,兩人手挽著手,白發蒼蒼,行走群山之中,傳來他們大笑的歌聲:
“天下誰人負吳鉤,英雄誰敵手
西北戰未休,誰來一揮蒼穹?
人生倥傯何所求,橫行九州百家羞!
彈指夢兮少年遊,生死皆兮共同仇!
君侯怒,帝王夢,雄城飛起大潮落……
潼關一怒兮……破九州,萬古江山兮……皆覆手……哈哈哈哈哈,歸去來兮,歸去來兮了……哈哈哈哈!”
不多時,茫茫群山之上,兩人結廬而住,一團篝火熊熊燃燒,傳來二人爭論不休的笑聲。
倥傯間,遠處三匹駿馬頗為吃力的攀登上了悠悠的羊腸山路。
隻見三匹駿馬之上,各坐著一個年輕儒生,他們皆是儒巾冠鼎,身穿白、紅、黑三色儒袍。
為首男子眉清目秀,一雙眼睛清晨明亮,隱隱透著仁慈博愛的光輝。正是孔易之孫,孔甲!
第二名儒生,少了一份清雅,多了一分堅毅,臉龐之上不苟言笑,隱隱透出一股不可屈服的意誌,正是孔易弟子顏路。
第三名儒生,清秀不失淡雅,一身紅袍儒服如一個高誠名潔之士,眼中卻是平靜,祥和,蘊含了一種淡薄,身上隱隱透出一股驚天的氣勢。正是孔易弟子儒家張良。
三人同時下馬,望著篝火旁,紅袍蒼發的孔易,齊齊拱手道:“弟子前來參加師尊!”
孔易哈哈一笑,看了一眼一旁目含精光的魯仲連,笑道:“怎樣,你縱橫家有傑出弟子,我儒家也不差!”
“儒家三傑,齊魯大才也!”魯仲連頷首一笑,眼中滿是讚許。
三人一聽,齊齊對著魯仲連拱手一禮,謙卑道:“前輩謬讚了!”
孔易此時正襟危坐,蒼蒼白發四處飛揚,滄桑的雙眼卻滿是慈祥的望著三人。
“我以歸隱,儒家聖賢莊,便交由孔甲,你可為掌門,有不會的事情,當多多請教你師叔荀況,顏路可輔助,你二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今日老夫定下一規矩,儒家以後不可妄自論政,要專心於學問!”
二人一聽,心中一驚,儒家難道要退出百家爭鳴不成?不然如何能不問政事,隻專攻於學問?
想著二人想要問個明白,但是見老師眼中的威嚴,還是頷首同意。
孔易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了一旁沉思的張良,從懷中掏出一卷竹簡,遞在他手上,笑道:“我一生,融合儒家聖兵戰道,自創一書,名叫‘素書’子房你讀此書,可為王者師,二三十年後,天下必將大亂,你要專心研讀此書,到時可用此書興邦立國,如二三十年後,為師沒有先去,你可來此見我!”
張良眉頭一皺,他自然知道手中拿著的是什麼,那可是師尊一生的心血,想著惶恐道:“子房胸無大誌,愧受老師讚許,實為惶恐!”
孔易聞言一笑:“子房過謙了,我儒家布履葛巾,但為天下之興始,老夫近來夜觀天象,天下隱隱有一統之態勢,你可為儒家出山之人,手執素書,行六國策,但二三十年後,天下必然有一大變,至於是何大變,為師不知,但為師卻是知道,大亂之世,你可用素書,興邦立國,救萬民於水火!”
魯仲連見孔易對於《周易》之道,研究如此之精,心中大為讚歎。
此時張良鄭重的放好了素書,在正午烈日之下,跟隨師兄們,走下了茫茫燕山。卻也是走出了人生的另一條大路,走出了一個四王並存的天下格局!
不多時,篝火旁又傳來二人爭論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