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猶如美姬身上的體香一樣,美姬常年泡浴,身上便會沾有花瓣的香氣,而此少年身上那濃濃不化的血腥味,就足以證明他是常年殺人,才能沾染如此濃化不開的血腥氣味。
想著老管家心中對血潼關更加震驚,這果然是一個以殺人為生的組織,跟秦國的黑冰台、羅網,趙國的“黑衣”、楚國的“吳鉤”、魏國的“蒼獒”、韓國“劍士”、燕國“洛袍”、齊國的“七海蛟龍”並稱蒼龍九宿——九個絕密的殺手組織,各國君王手中強大的密兵。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一間密室之中,隻見四周牆壁上掛著各樣的酷刑工具,而遠處玄鐵牢籠之中,一個男子被高高的吊起。
那男子雙眼隱藏在黑暗之中,卻如毒舌一般噬人心魄,渾身被刺滿了七國大牢的邢文,可是卻沒有給他增添一絲邪惡,反而讓人感覺到了他的孱弱。
隻見那人身形枯瘦如柴,看似孱弱,但老管家深深打量了一番,卻能感覺那瘦小的身軀下,隱藏如山洪般爆發的力氣,一旦釋放此人,必將驚動天下。
“踏踏踏……”遠處突然傳來腳步聲,老管家隻見相邦呂不韋負手而來,急忙躬身說道:“見過相邦大人!”
甘升聞言回過神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也急忙躬身說道:“見……見過相邦……大……大人!”
呂不韋嗬嗬一笑,如鷹隼的雙眼卻望向鐵牢之中被高高吊起的太子庚,緩緩說道:“太子庚,本相敬重你是一個英雄,當初若不是晉鄙陷害你,你也不會脫離農家,更不會失去你的弟弟!”
說道弟弟兩個字,太子庚蒼白的臉色明顯漲紅,如毒舌般亮人的眼眸,直視呂不韋,聲音沙啞低沉,如猛獸咆哮般說道:“他……人在何處?”
呂不韋一笑,眼中露出一絲陰狠,緩緩道:“太子少殃做了衛國的少年將軍,還贏得了衛元君的女兒魏姬的傾心!”
太子庚聞言,狠辣的眼中突然露出一絲柔情,喃喃自語道:“他生活得開心就……好!”
“可惜,他死了!”呂不韋這句話一出口,便如鋼刀砍在鐵索上,震得眾人心驚動魄。
“啊--”太子庚頓時癲狂的如發情的蒼獅一般,巨大的鐵索被他震蕩得當啷巨響,就連圍困他的鐵籠,都因為巨大的顛簸而顫顫發抖。
老管家震驚此人的實力,眼中滿是驚駭,甘升更是早就目瞪口呆,不敢妄動。
“閉嘴!”遠處的血潼關殺手見此,怒喝一聲,拿起長長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在太子庚瘦小的身軀上。
頓時血淋淋的鞭痕,讓人觸目驚心。
可是太子庚卻仿佛沒有感到這疼痛,隻見他雙手依然死死的攥著鐵索,對著呂不韋怒吼連連:“告訴我,他是如何死的,是誰……是誰殺了他!”
呂不韋見真正激怒了太子庚,嘴角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冷笑,他始終相信人有死穴,一觸必死,這太子庚如此殘忍凶猛之人,可他的死穴偏偏就是他的弟弟,誰人能想到如此冷血殘忍的太子庚對待親人居然這樣看重。
龍有逆鱗,奪可弑之!
聽著這咆哮聲,呂不韋哈哈大笑,遙指太子庚大喝道:“小子,本相給你報這個仇的機會!”
一話落,太子庚驟然平靜下來,隻是他雙眼血紅,如猛獸般死死盯著呂不韋,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怎麼死的!”
呂不韋聞言,冷哼一聲,淺笑道:“長安侯成喬出戰六國聯軍,用了一招滅衛救秦之策,你弟弟就是被成喬害死的,而且,還搶了他心愛的女人!”
“成喬……長安侯……”太子庚嘴中默默念著,眼中的殺意卻是越發的冷冽。
“你要是幫本相殺了成喬,本相可以發出打榜,赦免你的罪責。”
“嗬嗬”太子庚聞言卻是一聲冷笑,“呂不韋,你想讓我為你殺人,你說成喬殺了我的弟弟,你有什麼憑證?”
呂不韋聞言眉頭一挑,早就料到太子庚會有此一問,不禁笑道:“你弟弟太子少殃有一名劍,叫做天冷月,就在長安侯府!”
太子庚聞言眼睛怒睜,那劍是師傅贈與,劍在人在,劍去人亡!
想著太子庚沉默良久,頷首說道:“放了我,我去殺他!”
呂不韋見大事已成,嘴角勾勒一絲冷笑,轉頭看著噤若寒蟬的甘升,眼中露出一絲厭惡。
他沒想到老子英雄兒狗熊,甘林老梟陰謀一世,居然有如此不成大器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