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慕容氏,白雅彤又即刻差人去請了薑太傅並薑子墨。
待到慕容氏走遠,這才聽白雅彤說道:“母親,您怎麼看?”
蘇氏見慣了各種人,自是能看懂這鄭家的意思:“看鄭家的意思,是要以恩情相挾了。”
“母親,雖說這鄭公子是好的,但若是存了利用安然,將薑家和鄭家綁在一起,我是萬萬不願安然嫁入鄭家的。”
“你先放寬心,等老爺和老大來了再說。”
待到薑太傅二人落座,白雅彤才將事情講了,又說:“父親,相公,你們定要為安然做主啊。”
薑太傅沉吟著沒說話,隻聽薑子墨說道:“方才還跟父親說呢,怪不得今日鄭尚書令專程與我一同下朝,言語間頗為親近,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相公,你該不是要將安然嫁去鄭家吧?”白雅彤趕忙問。
薑子墨見三人的目光均在自己身上,苦笑了一下:“鄭成德官至尚書令,慕容家也算是百年大家,鄭公子又文雅知禮,要說這鄭家也算得一門好姻緣。”
“鄭公子即便文雅知禮,我們安然也冰雪聰明,進退有度,以安然的傾城之貌,定會有知曉安然的好的,就非要配給鄭家?”白雅彤總是覺得鄭家要娶薑安然,全因鄭家要拉攏薑家,心裏總是不願薑安然因為家族聯姻之故嫁入鄭家。
薑子墨自然知曉薑安然是個好的,又明白鄭家多半是存了要拉薑家入夥的意思,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
蘇氏看一向溫潤的白雅彤也亂了方寸,隻能出聲安慰:“安然丫頭聰慧機敏,博學多才,不論配誰,都是配得上的。你且不要著急。”
薑太傅素來不是貪戀權利富貴的:“依鄭成德那夫人說,是想靠與薑家結親,好鞏固薑家與鄭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我卻不讚同。我們薑家不是那看重門庭的,娶妻嫁女隻看二人是否心意相通,薑家隻說安然願意否?”
薑子墨見薑太傅如此說辭,知曉今日也商量不出結果了,便也附和道:“所幸也不著急,安然的婚事,便等等再議吧。”
白雅彤這才放下心來,隻聽外邊有一女聲傳來:“父親母親和大哥大嫂在談什麼事體?怎的相公和我都沒收到消息。”說話的便是夏蓉了。
話音剛落,才見薑子實和夏蓉一起進了正堂,向眾人行禮:“給父親母親請安,給大哥大嫂請安。”
薑太傅示意二人起身坐在右手位,蘇氏這才由吳嬤嬤將慕容氏提親的事轉達。
夏蓉最近愈發見不得大房好了,兩眼一轉:“恭喜大哥大嫂了,這是好事啊,安然若是能被皇家看上最好,若是看不上,鄭家也是好人家。”
白雅彤聽了這話,免不得火冒三丈,自己尚且不舍得令安然在婚事上受一絲委屈,哪輪得到她夏蓉來插嘴,便奚落道:“弟妹做得好打算。”
夏蓉之精明,自是聽出來了,即刻向薑太傅二人告狀:“父親母親,兒媳也是為了薑家好。大嫂不領情就罷了,怎的還反過來奚落我。再說,安然被鄭家公子所救,免不了有肌膚之親,怎能另嫁他人。”
這要是傳出去,定會壞了薑安然名聲,蘇氏當即怒罵:“放肆,從哪裏聽來了這等混賬話,不看看這裏的什麼地方,也好拿出來說。原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怎的這般蠢笨。”
薑子實雖說老實,但不蠢笨,當即拉了夏蓉向薑太傅二人跪下:“賤內無知,煩請父母親,大哥大嫂,不要與她計較。”
蘇氏看夏蓉低著頭跪著,倒是看不清表情,歎了氣:“你們是長輩,定要記住自己的身份,起來吧。”
白雅彤氣的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但上有薑太傅與蘇氏在,下有薑子實跪下認錯,她卻不能說什麼的,隻趁著蘇氏說話,暗暗掐了薑子墨一把。
幾人說了會話,便各自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