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悠然居時,薑安然已然在沉香苑吃過晚膳,看了一會兒書,便早早休息了。
薑安然躺在床上,不禁想起白雅彤今日說起的事情,細想卻是有疑點的:那群劫匪不過二十餘人,丹陽三人便可將他們擊退,哪裏可能到八百府兵的慶國公府上偷東西,許是楚家心血來潮,順手除去罷了。
“姑娘說什麼?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奴婢吩咐?”今日在外間守夜的是竹兒。
其實薑安然是不同意讓人守夜的,但白雅彤不放心,那隻好各退一步,令丫鬟在外間的榻上歇著,既可守夜,也可睡覺。
“沒什麼,你睡吧。”薑安然這才知道,,自己想著想著便念叨出來了,倒叫外邊聽見了,逼迫自己不再亂想,穩穩心神,過了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此時距照德街的平遙街,正有大約三十個身穿黑衣,黑巾蒙麵的人,若不是手持利劍折射著點點月光,根本看不出這幫人,對麵是一個穿著肽青色外袍,騎著一匹黑馬的男子。
“怎麼?不要命了,來擋本老爺的道。”隻見這男子身軀凜凜,顯然是有武功之人,相貌堂堂,眉眼間似有寒氣凜冽,正是楚斯年。
站在前麵的一個男人開口,語氣給人陰冷之感:“楚斯年,今日我們便要你的命。”
黑衣人似是想速戰速決,紛紛將手中利劍出鞘,衝向楚斯年。
黑衣人臨近楚斯年之時,隻見楚斯年一越,便從馬上彈起,右腳輕踏馬背,飛向黑衣人,雙手出掌,便擊向二人,又趁著打向二人的力道,一個回轉,坐到馬上,那二人卻控製不住,向後倒退了幾步,用力控製住身型時,嘴角已有鮮血流出,這幾句說起來長,卻不過幾秒時間而已。
楚斯年卻似不想再戰:“楚一,不留活口。”
“是”。原來楚斯年身後跟著隱衛,隻是楚斯年未曾召喚,便沒有現身,此時聽到召喚,四個隱衛齊齊現身,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楚斯年也不管身後的打鬥,騎馬去往照德街方向,剛轉過平遙街口,便從口中吐出一口黑血,若是黑衣人看到,必定會發現,楚斯年已然麵色蒼白,嘴唇發紫,周身寒氣逼人。
此時楚斯年正走到薑府牆外,以楚斯年多日來對薑府的監視,自是知道,牆內不遠便是悠然居,腦中便有一個念頭湧現,飛身躍入薑府之內。
薑安然今日因心中有事,入眠覺淺,忽聽得窗台似是有聲響,剛想睜開眼,卻被人捂住嘴:“不要說話,我沒有惡意,不會傷害你。”
因天太黑的緣故,薑安然雖然看不見來人的容貌,卻能感受到這隻手上的寒意,也能感受到手的主人隱忍的痛苦,但薑安然卻聽出來來人的聲音,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這人正是跳進薑府的楚斯年,他常年習武,五官自是勝過常人,見黑夜中的薑安然睜著小鹿般的眼看著自己,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與害怕,自己心中翻騰的氣血,似是一點點平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