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你的聲音。”薑安然突然開口,“你是那日在千巧閣贈我琴的人。”
“你記得我?”楚斯年語氣中帶了自己都未察覺的欣喜。
“自然記得。你怎麼了?受傷了嗎?”薑安然卻想起他身上的寒意。
“我身上的寒毒複發了。”
“我能幫你什麼嗎?”
“你能扶我到床上,讓我用內功祛毒嗎?”
“好。”薑安然這才注意到,麵前此人,已然癱坐在了地方。
薑安然將這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用力扶起他,將他放在床上,自己慢慢退後,免得打擾他,這才想起自己穿著吊帶睡裙,連忙摸索著找到自己的衣物,穿於身上,這才又摸索著坐到圓桌旁,不去打擾他。
楚斯年此時坐在床上,聞著床上淡淡的與薑安然身上一樣的梅花香氣,想著剛剛看到的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薑安然的臉,回味著手臂搭在薑安然肩膀的奇妙的觸感,看著麵前薑安然露出的雙臂與小腿的線條,心中似有什麼被填滿了。
見薑安然默默的穿上衣服,又靜坐在桌前不去打擾自己,嘴角微微帶了笑意。
此時卻聽到窗外有人輕輕的敲了兩下,又聽那人壓低了聲音:“姑娘,我聽您房中有動靜,可有什麼事?”
薑安然剛要拒絕,隻聽床上有聲音傳來:“此人來的正好,我正好需要藥祛毒,你問他有沒有祛毒藥”。
薑安然自是問了,隻聽窗外便沒了動靜,像是剛才的問話,隻是幻覺,過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窗外又輕輕敲了兩下:“姑娘,我將藥帶來了。”
薑安然到窗口接了藥,就令那人下去了:“你先去歇息吧,這裏不用管了。”
那人猶豫了一下,似是向房內看了一樣,就走了。
薑安然將藥遞給床上之人,那人卻抓了薑安然遞過來的手:“你不想問什麼嗎?”
薑安然回道:“你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你不說,我便不問。”
那人鬆開了手,薑安然自己坐在桌邊等,卻不想竟睡著了。
再醒來之時,已經是辰時了,薑安然發現自己已然蓋著被子躺在床上了,若不是看自己身上穿著衣服,定然覺得昨夜的經曆是一場夢了。
薑安然怕被丫鬟發現自己是穿著衣服睡的,問起來倒是不好說實話,便起身換了一套衣裙,外邊已經換了朝雲朝露守著,聽到屋內的聲音,問道:“姑娘可是起了?”
“進來吧。”薑安然這才叫人進來。
“奴婢伺候姑娘洗漱。”朝雲等人便端著洗漱用品進門了。
朝雲為薑安然梳發髻時,自然發現薑安然自己換了衣裙,又不好多說問,隻得說道:“姑娘今日身上這套月白色衣裙想配什麼首飾?”
“今日還是素淨些吧,我要出門。”薑安然自是知道朝雲看出來端倪,朝雲這非禮勿言的態度,但是叫薑安然喜歡,“今日你便跟著我出去吧。”
“是,姑娘。”朝雲歡喜的答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薑安然問。
“回姑娘,辰時了。”
“知道了,傳膳後,將小五給我喚來。”許是昨日那麼一鬧,薑安然今日實是起得遲了,平日裏,都已從居安苑吃了早飯回房了,索性薑家並不要求晚輩每日請安,誰若想日日請安,不過是端看一片孝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