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然隻說了幾個“你”,便說不下去,隻能說道:“算了,不與你說了。”
楚斯年總是有本事將素來沉穩的薑安然調戲到羞的說不出話。
而薑安然總是有本事將素來寡言的楚斯年變得像另一個人。
後來直到楚斯年離府,薑安然也沒解釋方才感歎的一句“隻是東廊街實在與照德街離的有些遠”是什麼意思。
其實薑安然的意思是:若是楚斯年搬回去,薑安然便不能時常見到楚斯年了,若是薑安然與楚斯年成婚後,薑安然便不能時常見到白雅彤這些親人了。
而就在此時,薑安然竟有了一些離愁。
可薑安然的離愁,根本沒有持續到十二個時辰,到第二日巳時,楚斯年便又帶著禮物到了薑府。拜訪完在府上的長輩後,便隨薑安然一起,直接入了薑安然的悠然居。
可臘月三十的第二日,正是大年初一。
楚斯年在悠然居陪薑安然說話,身旁一直是有下人守著的,而且楚斯年也甚少有什麼逾越之舉。
到了午時,楚斯年便隨著薑安然一起到居安苑與薑家人用膳,甚至還讓人從易巧閣送了一大桌類似“滿漢全席”的膳食過來。
一直到午時過後,楚斯年才會離去。
接下來的半月時間,楚斯年都會在同樣的時間到薑家,每日同樣的時間離去。
唯一不同的是,這半個月來,送到府上的膳食倒是每日不同,且十分可口。薑家倒是頭一回接連半月,都這般在一起用飯,甚至薑玥薑芸兩個小家夥還在這半個月時日裏,出胖了不少。
直到正月十六,薑子墨終於忍不住了,把楚斯年叫進了沉香苑的書房。
書房門被關上,房內隻有薑子墨與楚斯年相對而坐。
薑子墨問:“斯年啊,你今年到薑府來了多少次啊?”
楚斯年倒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不多,今日是第十六次。”
薑子墨說道:“那今日是幾月幾日?”
可楚斯年的臉上還是不見任何動容,答道:“正月十六。”
這時薑子墨覺得自己良好的素養,在此刻卻土崩瓦解了,崩潰的與楚斯年說道:“斯年,你從初一便日日到府上來了,你這是想做什麼?”
楚斯年卻說道:“嶽父這是不歡迎小婿?”
這半月來,楚斯年倒是表現的十分溫和,對每個人也倒是向對親人一般,而對於楚斯年喚自己嶽父,薑子墨也是習慣了。
聽楚斯年如此問,薑子墨想著:就算歡迎,你也不能每日往薑家跑啊。
可心中這般想,作為一個知恥之人,薑子墨隻能說道:“倒不是不歡迎,隻是......”
“既然嶽父歡迎小婿,那便沒什麼問題了。”楚斯年迅速接話,也堵住了薑子墨剩下的話。
薑子墨越來越覺得自己印象中的楚斯年,與即將要成為自己女婿的楚斯年,並不是同一個人。
所以薑子墨隻能咬著牙,快速說道:“按說,你到薑府來,也是合情合理,隻是,斯年,你到府上的次數,實在有些勤勉了,便有些不合適了。若是傳出去,實在有些不好,你說呢?”
像是怕楚斯年在此打斷,薑子墨這幾句話甚至是一口氣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