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鄭文傑提起,丹陽的身材瘦削,根本不能看出已經懷有身孕。
薑安然問:“孩子?丹陽,你有身孕了?”
倘若是別人有了孩子,誰不是護的死死的,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可偏偏丹陽卻敢在明知有孕的時候跳牆而出,又經過這樣的傷心難過。
而在丹陽聽到薑安然的問話後,沉默了片刻,臉上有了明顯的掙紮,隨即又恢複了之前的憂慮,歎息著說道:“有了,大抵四個月了。”
不論是誰,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對生命有一種敬畏心,即便如薑安然般沉穩,在聽到丹陽確定的回答後,替丹陽開心,也有些替丹陽著急:
“既然如此,就算是為孩子,你也不能再勞心勞力,趕快隨鄭公子回府去吧。”
可丹陽內心的掙紮正在此處:“安然,父親還沒有消息,我怎麼安心。”
誰都知道對丹陽來說,相依為命的邵將軍尤為重要,可關於邵將軍的消息,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有的。
薑安然勸道:“此時此刻,你在這裏空等也不能改變什麼,對你對你腹中胎兒都不好,你放心,且先回去,阿年有什麼消息,我定會派人通知你的。”
丹陽此次的掙紮,明顯比上一次更甚,在門外不放心的又喚了幾遍丹陽之後,才聽丹陽說道:
“好,那我就先回去。”
薑安然也隨著丹陽的話鬆了一口氣。
在臨出門前,丹陽又回過頭問薑安然:“安然,父帥會沒事的吧!”
“會的。”薑安然確定的說。
一直到深夜,更夫打完二更天之後,薑安然才感覺到楚斯年回房。
此時楚斯年輕輕的打開房門,唯恐驚到或者吵醒薑安然。
可薑安然哪裏能真的睡著,在楚斯年開門的同時,薑安然就聽到了聲響,等到楚斯年將門關上,薑安然才問:“阿年,是你回來了嗎?”
楚斯年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薑安然身邊:“吵到你了。”
薑安然搖搖頭,又趁著昏暗的燭光,看楚斯年臉上的倦色,想必楚斯年是極為勞累了,薑安然主動動手,要為楚斯年寬衣,可卻被楚斯年用行動阻止了:
“不必,我自己來。”
楚斯年迅速的除外衣,躺在薑安然身邊,又伸過長長的手臂,環住薑安然:“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靠在楚斯年懷中,薑安然才感覺到心安:“我惦記著邵將軍的消息。”
隻一句,再沒有別的言語。
楚斯年說道:“事情基本上定下,會派人帶援軍前去營救邵將軍,這兩日就會出發了。隻不過還沒有何事的人選。”
人們常說,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可楚斯年說的卻是隻有東風。
薑安然也聽出了楚斯年話中的意思:“這好比行軍打仗,士兵、糧草、兵馬都有了,但是卻沒有合適的將軍,對嗎?”
對這些問題,楚斯年一向不隱瞞薑安然:“正是這個道理,今日我之所以會回來這麼晚,就是與皇上商定不下前去營救的人選,堪當大任的將軍都鎮守在各地,眼下一時間竟沒有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