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然自從聽到楚斯年說要去邊疆,從未說過這樣的話,此番說出來,不說楚斯年,就連薑子墨都要誇讚薑安然了。
薑子墨滿意的說道:“你看安然,如此明事理,倒是你這個為母親的還不如一個孩子。”
白雅彤自然不會承認薑子墨的說辭:“你還知道安然是個孩子?既然安然是個孩子,斯年難道不是孩子?要一個孩子去打仗,我這當娘的,怎麼放心!”
白雅彤的這番話,先不論別人怎麼想,倒是給了楚斯年的內心不小的衝擊,一直以來,楚斯年之所以用心對待薑家之人,就是因為這是薑安然的家人。
可今日在聽到白雅彤的這句“斯年難道不是孩子”,楚斯年的內心深處,某一處最柔軟的地方,像是突然被什麼力量打中了,心中也不知不覺泛起了漣漪。
這感覺與薑安然給他的不同,但是十分熟悉。
一直到後來,楚斯年才想到,這種感覺叫做“母親”。
麵對白雅彤的這句話,至少薑子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
薑安然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麼的楚斯年,輕輕推了他一下,楚斯年才說道:“今日我帶安然過來見兩位,就是因為我要去邊疆之事。”
薑子墨說道:“何必多跑這一趟,等到午時百官相送之時,再見也無妨。”
薑安然卻是不懂了:“什麼是百官相送?”
薑子墨解釋道:“咱們淩天國一向有個規矩,將軍到邊疆去之前,百官要在宮城外相送的,而今日也是不用上朝,隻等沐浴更衣後,在規定時辰到皇城外便可。”
“原來如此。”薑安然說道。
然後薑安然也知道為何楚斯年會知道薑子墨此時在府中了。
就在薑安然示意自己知道了之後,楚斯年才繼續開口:“有一件事,想請二位長輩同意。”
白雅彤親切的說道:“你說就是,自家人,有什麼不同意的。是吧?老爺。”
說完還不忘看看薑子墨,可再觀薑子墨的臉色,就不似白雅彤那般了,反而是頗有些鄭重。
楚斯年繼續說道:“我想讓安然陪我去。”
這句話對白雅彤來說,無異於向平靜的水麵投下重物,激起千層浪,幾乎就是在楚斯年的話音落下時,白雅彤的聲音就響起:“安然一介女子怎麼能如此奔波,又隨你到那麼危險的地方。”
楚斯年早已料到白雅彤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楚斯年又說道:“嶽母,您還請冷靜一下,聽我說。”
白雅彤怎麼可能冷靜,自己的女兒要被帶到邊境去,要接受戰亂與危險,說不定還會有生死之憂。
但對於白雅彤來說,薑子墨卻是冷靜的,至少從表麵上來看,因為在白雅彤慌亂時,是他抓住白雅彤的手,使白雅彤冷靜下來,並說道:“先聽聽斯年怎麼說。”
在薑子墨的失意下,楚斯年接著說道:“原本我也不願帶安然到那麼危險的地方的,可若是留安然在上京,我更不放心,楚家的這些事,您二位也是知道的,我在時,還能護衛安然周全,可若是我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