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楚斯年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薑安然繼續說道:“阿年,你知道什麼叫夫妻嗎?‘不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而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其實,薑安然有許多話想說:你我已是夫妻,萬事一起分擔。你的苦樂,我都想知曉。我不願讓你為我擔憂,而我卻被你完全包裹在羽翼之下。
但薑安然有多想講這些話告訴楚斯年,就有多麼不想逼迫楚斯年。
所以,兩人隻能相顧無言。
直到薑安然真的累了,即便有楚斯年的攙扶,也再也站不住了,薑安然才說道:“我累了,回去吧。”
楚斯年雖然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對薑安然說實話,可看見這樣虛弱的薑安然,楚斯年是無比的心疼,所以在薑安然要回馬車時,楚斯年講薑安然橫抱起來。
而薑安然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因為此時薑安然已經虛弱的暈了過去。
楚斯年幾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馬車,又讓楚六進馬車為薑安然診治。
楚六為薑安然把脈之後,說道:“夫人的身體本就寒涼,現在又中了寒毒,而且還懷有身孕,夫人這是太虛弱了。”
楚斯年當然知道薑安然虛弱,可沒想到薑安然的身體居然虛弱到了這個地步,此時的楚斯年,恨不得能代替薑安然受苦,但偏偏楚斯年什麼都不能做。
“那該怎麼辦?”
一向睿智深沉的楚斯年,哪裏有過不知所措的時候,可此時的楚斯年確實不知該怎麼辦,所以隻能求助楚六。
對於薑安然的這樣情況,楚六也有些無措,可畢竟已經過去幾個時辰,楚六也想出幾個不是對策的對策:
“一是將毒性逼到胎兒體內,能保住夫人性命,可胎兒會胎死腹中;二是用藥盡力拖延到生產之時,暫時保住兩者性命;三是聽天由命。但是不論您選擇哪一條路,都必須要找到玄風長老。”
對楚斯年來說,讓他在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與薑安然之間選,他會毫不猶豫的選薑安然,可若是薑安然知道......
可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楚斯年還是說道:“那就保安然,我們即刻出發。”
楚斯年能衝冠一怒為紅顏,但他的屬下們卻不能看著他抗旨不尊,楚六勸道:“但是皇上派您去往邊疆,再有一日路程,咱們就到了。”
在楚斯年的心中,沒有什麼是比薑安然重要的了,即使是皇命。
“注意你的身份!”
對於他們“千巧閣”這些人來說,什麼皇命,都沒有楚斯年的命令有用,沒有別的話,隻有短短幾個字,就讓楚渾身濕透了。
可即便如此,楚六還是沒有遵從,反而即刻跪下對楚斯年說道:“屬下知道您在乎夫人,可此時在您手中的是邊疆千千萬萬的百姓和將士,若此時不管不顧,這便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您讓慶國公府和薑家,該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