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楚斯年的下屬,不論楚一還是楚六他們中的誰,都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楚斯年為了薑安然,而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的,即便楚斯年極有可能不聽,可楚六還是勸了。

而且,想必隻有楚一、楚六他們幾個人才能知道楚斯年走到今天的地步,有多麼的不容易。

所以今日,楚六才更不能眼看著楚斯年放棄這些。

就在楚斯年和楚六僵持不下時,薑安然卻突然開口了:“阿年,你不能因為我一人的性命,而放棄這麼多人的性命。”

話語中極為平靜,平靜到像是說著無關緊要之人的生死。

原來,薑安然雖然虛弱,但是也隻在短時間內失去了意識,而就在剛剛楚斯年和楚六說話的時候,薑安然已經醒了,並且聽到了二人之間最重要的談話。

先前薑安然隻是以為自己病重,但是從未想過這是中毒了,並且還有了身孕,所以在聽到二人的談話時,她更多的是不可思議,也在不可思議中失神了。

等到薑安然將思緒找回,楚六已經開始勸楚斯年不能違背皇命了。

楚斯年此時什麼都顧不上,隻怕薑安然聽到了他於楚六的對話後,有什麼想法,與薑安然說道:“你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薑安然知道楚斯年這是在寬慰她,為了讓楚斯年安心,給了楚斯年一個微笑,而後與楚六說道:“你先出去吧。”

像是突然來了救星一般,楚六鬆了一口氣。

等到楚六下了馬車,圍在馬車外的朝雲朝露和楚一等人圍著楚六問道:“夫人怎麼樣了?”

楚六看了眾人一眼,搖搖頭,低下頭走了。

再說馬車內的薑安然與楚斯年。

等楚六下馬車後,薑安然艱難的起身,卻使不上力氣,隻能被楚斯年輕輕的扶起。

靠在楚斯年身上的薑安然,竟然沒有一絲波瀾,若不是明知道她聽到了剛才楚斯年與楚六的對話,楚斯年甚至都以為薑安然還在睡著。

楚斯年甚至不敢出聲,怕打擾到薑安然,直到薑安然說道:

“阿年,你看我現在,已經虛弱到沒辦法起身了,是不是很沒用?”

薑安然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劍,刺入楚斯年的心裏,讓楚斯年痛的無法呼吸。但反觀薑安然,卻是十分平靜。

“你不要,安然,你不要這樣說。”

“沒關係的,阿年,我知道你想陪著我,看著我康複,可是我真的不舍得讓你為了我,放棄你的使命,阿年,你該是那個拯救邊疆百姓與水火的人,而不該是為了我放棄一切的人。”

若是隻聽薑安然的語氣,而不聽她言語中的內容,誰都會以為薑安然是在勸導一個任性的孩子。

可誰又能想到,一向威嚴赫赫的楚斯年,此時在薑安然麵前脆弱的像個孩子呢!

楚斯年用力保住薑安然,像是鬆開一點就會失去懷中之人一般。

而就在此時,楚一在馬車外求見。

如果是尋常消息,楚一在馬車外稟報就是,此時卻要求見楚斯年,定然是有要事,可看著楚斯年並無意讓楚一進來,薑安然便隻能做主說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