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準備從公寓出發的時候,代琳代森都在睡覺,所以她就自己到了學校。

距她和教授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怕萬一教授在忙,又不好進去打擾教授,所以幹脆站在樓梯口等著,從安然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見能看見校園的一條小路,熙熙攘攘的人從小路上經過,讓安然有一瞬間有些迷茫。

過了十分鍾,教授從安然身後走過,看見安然已經到了,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安然,這麼早就來了?”

安然這才意識到,剛才走神了。

迎著教授讚賞的目光,安然這才露出一個笑容:“我也剛到。”

安然的教授名字叫蘇天呈,人稱蘇老,大概六十歲的樣子,頭發早已花白,卻依然精神抖擻,是古典藝術界的一個老教授了,也是古典藝術界的前輩,很是受人尊崇。

蘇老請安然進到辦公室,又示意安然坐下,才遞給安然一封邀請函:

“這是我前幾天收到的邀請函,你看看吧。”

安然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上邊都是英文,是洛杉磯的一場水墨畫的畫展,對古典藝術很是喜歡的安然,當然感興趣,看完之後,眼中滿是向往。

蘇老當然看懂了安然的表情,又看著安然帶著不解看向自己,終於不再賣關子:“這封邀請函是給我的,不過我年紀大了,不想再參加這樣的場合,不如你去吧。”

“啊?”

若不是安然確實聽清楚了,而且是蘇老專程說給她聽的,安然甚至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也許是怕安然有顧慮,蘇老又繼續說道:“你放心,衣食住行你都不用擔心,你隻要以我的接班人的名義出席就好了。”

“啊?”

蘇老在文藝界是多少人望其項背的存在,可現在蘇老竟然說安然是他的接班人,這怎麼能讓安然不震驚!不震動!

可當蘇老期盼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安然才反應過來,忙擺手:“不是這樣的,教授!我不是擔心衣食住行!我一個小小的學生,怎麼會有資格被稱為您的接班人呢,您真是抬舉我了!”

安然的自謙,顯然又一次愉悅了蘇老,像蘇老這樣有身份的文化人,思想是最怪異的,隻要是自己看對眼的人,怎麼都順眼。

蘇老的臉上,帶了慈祥的微笑:“你慌什麼?我說你是,你就是,誰還能否定了不成?就你匿名拍賣的那些話,哪一個都值得被人刮目相看。”

“什麼?您怎麼知道?”

安然捂著嘴,少有的,露出了晚輩在長輩麵前的感覺。

而安然的畫,也是當初偶然的機會被賣出的,隻不過因為是匿名,所以賺的不算多,也沒有人注意到那些畫是安然畫的。

蘇老起身,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副畫,展現在安然麵前:“我早在幾年前就輾轉得到你這幅畫,又費了些功夫,知道是你的畫。”

怪不得安然總覺得從上大學以來,蘇老對她的關注,總是多一些,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對於安然這些偏愛讀書作畫的人來說,有人喜歡自己的畫,甚至比給她一筆巨款還要高興。

若說剛才安然有些意外,那現在安然就有一種“伯牙絕弦”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