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地宮(1 / 2)

為了節約用電,我們三人隻開了一隻手電,我腿上的傷和臂上的傷,倒還挨的住,拄著那根洛陽鏟,忍疼一瘸一拐的向前而行。

原來,幻想這條墓道會有岔路,那知道找了半天,還是這一條墓道,卻見來路去路,皆是漆黑如墨,陣陣黴臭腐朽的氣息,令人在作嘔的同時,又十分憋悶窒息。正在灰心喪氣間,墓道急轉,電光搖搖,卻見墓道轉過義後,一道石門赫然出現在遠處。

漸漸走近,已然能看清楚,墓門是被幾塊厚厚的木板封住。為了防備再有突然的情況出現,我和表哥也將手電打開,三支強光手電交相輝映,立時狹窄的隧道中亮如白晝,而我手裏除了握緊那支洛陽鏟,更將手槍打開保險,握在提燈的手中以備不測。

已到了門前?卻見墓門早已腐朽,舉手輕蹻一推,木板立時向墓室中倒去,卻聽“鐺”的一聲脆響,似是木板砸到什麼東西,塵土撲麵而起。被嗆得咳嗽連連。

踍入墓門,燈光中卻將一件物什映得金光燦燃,細看卻是一柄寬大的三尖寶劍,懸在眼前,劍柄出奇的長,竟有三尺有餘,不住的晃動的劍身,透著神秘而又詭異。原來,剛才門板砸出的響聲,卻是這個物什。

表哥和老孫沒有在意這柄劍,打著手電小心翼的查看著四周,卻見地上滿是白骨、骷嶁,迎門的遠處,一座白石高台直逼入眼簾,這正是納薑帶我進入的宮殿啊!隻是這時的地宮卻比夢中的情景恐怖多了。這裏除了屍骨,遠處石台左近,卻似有幾個紅彤鼓漲的口袋在半空中懸著,被燈光一照,遠遠的象幾滴巨大的血滴,欲落未落,散發著紅殷殷的色澤,隻是不知道那幾個袋子裏倒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這時,老孫已在洞中點了兩隻蠟燭,曾聽他說過,進洞必須點燃蠟燭,一是測氧含量,二是探試墓中有沒有邪靈,如果蠟燭熄滅,那是氧氣缺少,人必須離開。如果蠟火出現異狀,那自是邪靈已動,必須小心,此時的燭火沒有什麼異樣。

我心中特別惶恐,遠處那幾袋紅色東西,透著無窮的神秘詭異,我拖著傷腿,正想向前看個明白,不意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身子一個踉蹌,腦袋險著撞到那柄大寶劍上,就在身形貼近的刹那,我卻見劍上的刻著幾列小字,我忙將手電光湊近,卻見果然是幾列漢字,但多是繁體,劍上的銘文是:

上叩九天,而邀蔭彭氏,卻有仵逆人仕漢者,以抗天朝,活為仵逆之臣子,死為乖張之亡魅

卻死而不泯,禍我彭氏中十四人,今奉聖教,以誠洞一師煉五方杵鎮之,次遷治以達他處。

紹興五年彭福石衝戒銘。

我看了之後,心中一動,這裏邊說的仕漢,不就是被彭仕羲所殺的家夥麼!原來,這家夥死不瞑目,竟化為厲鬼害死彭氏十四人,這他媽能是真的嗎?真是連篇鬼話,但我又不得不信,他後麵請佛教洞一和尚,煉就一柄五方杵將彭仕漢這死鬼給鎮住,卻又因為害怕惡靈不能降伏,無奈之下遷往他處,他處是那裏?難道就是楊辰所說的老司城!原來,彭福石衝遷治之謎在這。我心中不禁升起幾分喜色,但隨即想到楊辰等人的慘死,竟又是一痛。抬頭再看那柄大寶劍。可不其然,與寺廟中的護法神用的寶杵一般無二,卻見杵身背麵還銘了一著幾列曲裏拐彎的銘文,看樣子不是漢字。

看了這段文字,我知道已來到邪靈聚集的巢穴,正想招呼表哥他們出來,卻聽老孫與表哥“啊!”了一聲,側頭看到,卻見他們兩人正站在一個血色袋子旁看著什麼,樣子甚是怪異。

我不明所以,隻得拄著洛陽鏟向也走了過去,滿地盡是淩亂狼籍的屍骨,而我這條傷腿,不敢走得太快。眼見就到了那個白石台下,我不意被腳下一具屍骨絆了一下,險些摔倒,看時,卻見那具屍體已成骷髏,黑洞洞的雙眼,森森的白齒,讓人驚怖非常。隻是那件黑色紋花的苗衣與骷髏頸骨上掛的銀鎖,卻甚是熟悉。在她的胸前,有一堆黑色的毛皮與細小的骨骼,從這堆骨骼中我已看出,這正是那隻血眼貓妖“朵絲麗”的骸骨。原來,她不是別人,正是納薑的遺骸,她的屍身原來在這,夢中她頭上叮咚作響的銀飾,此時已散落滿地。那剪水瞳子中的脈脈可憐,隻是白骨一堆,我隻覺的我眼前一片空白,空白的隻有她飄然婀娜的身影,一陣淒然,淚水竟從麵上,落到她的骸骨上,卻見“噝”的一聲,我的淚水,竟被她的頭骨吸去,我不禁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