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道:“大師,這具骷髏骨,就是這個河中事件的原凶嗎?”
“象是,你看他骨頭有許多綠色的枯管,這是咱們國內所沒有見到的,前些年,我曾聽一個緬甸僧人給我講過,他們那裏有一巫術很是邪門,喚作什麼降頭蠱!就是魂魄受了符咒,能在多年以後為惡。如果,我猜在不錯的話,這具屍骨臨死前,肯定受了降頭蠱!因為死後!被佛爺的消罪真言與六字真言鎮壓,才不能不致害人,隻是這兩道真言,必須有法器才能鎮壓,而法器就是佛患子!”
我驚問道:‘佛患子是什麼!”印光嗬嗬笑道:“佛患子又名木患子,民間叫作念珠。佛言:‘若欲滅煩惱障報障者,當貫木患子一百八,以常自隨,若行若坐若臥,恒當至心無分散意!”
我一拍腦袋猛然醒悟:“他的法器就是那一串念珠,念珠線在水底朽斷,於是什麼消罪與六字真言,竟不攻自破,那我們一把火將他燒了,不就一幹二淨了!”
印光還沒做聲,一旁的張教授卻道:“這具枯骨現在看來,已管不了多少用了!就是燒了也於是無補!他的怨靈,已不知附於什麼物什上。必須先找到附有怨靈的物什,才能將這怪物連根除了,否則盡是製標不製本!”
“那怨靈會不會附在那五具屍體上?”我喃喃的言道。
張教授聽了歎了口氣道:“不知道!隻有看過才能明白!”印光聽了也是點頭。
於是,我連忙找連長要了車,在政委的陪同下,一行四人去了軍區醫院。
到了醫院,驗過手續,我們跟著管理員去了殮房。這裏的殮房在地下一層,通往殮房的走道又陰又冷,日光照發著慘白的光線,照在人們臉上,讓本已栗懼的心又落了層寒霜。
管理員打開了殮的大門,人還沒有進去,一股潮濕刺骨的寒氣,夾著一股消毒水與屍臭的味道,直種人們的腸胃,竟讓人打了一個哆嗦之外,還有一陣陣惡心。地上正是雲南四月,陽光燦爛的日子,而這裏,卻是如入寒冬,更象步入了九幽黃泉。管理員帶我們來到一排櫃子前,輕輕將一隻大抽屜拉出,卻見裏麵躺著一具塑料袋封裝的女屍。透過塑料袋可以看到,那姣好蒼白的麵頰,掛了一層冰霜。
“張麗英,就是她——就是她啊!”楊嬸聲音嘶啞喊了幾聲,便扶著抽屜抽抽咽咽的哭了起來。塑料袋被管理員打開,往下拉了拉露出死者的頭部。張定疆與印光低頭看了看屍體,道:“她真是死了幾十年嗎?”楊嬸邊抹眼淚邊應了聲是。卻聽印光道:“一具屍體能在幾十年後,還如此完好,這本身就是邪魔歪道!”
楊嬸邊哭著,邊撫摸著屍體的臉,我聽著她絮叨著那些沉年往事,心裏也覺一酸。這個屍體確實象剛剛死去一般,雖然遠沒有在剛出墓時鮮活,但這麼美的死屍,卻是很少見的。楊嬸的眼淚一滴滴,落在死屍的臉上,我正想詢問印光與張教授,是不是查著些蛛絲馬跡。
這時,卻聽身後有一個聲音冷冷的道:“哭什麼,跟我們一同去吧!就為了等你,我們這些年才一直棲在水底的!”聲音非男非女,金屬磨擦般刺耳。
我回頭急看,原來聲音出自那個管理員,卻見他雙目裏似是有一團霧水,迷迷離離沒有一點神采。卻聽印空道:“他被髒東西附了體!小心些!”我心頭卻有些發怵,卻聽“喀叭”的一聲輕響,我順聲音看去,卻是政委已將手槍打開了保險。
張定疆道:“他是鬼附體,不能用槍,否則這個管理員會死的!”他的話讓政委一呆,竟自將槍收起。
“孽障!你該回頭了,這些年來多少人為你們枉死,回頭是岸哪!”印光望著那個管理員道。
“回頭!我們向那回頭!我隻想用你的血來暖暖身子!”他邊說邊緩緩向我們走近。
猛得,那個管理員一側身,一雙手直扣向楊嬸的脖子,我嚇得“啊!”了一聲,正要施救,卻見楊嬸身上紅光一閃,那個管理員竟直摔了出去,我正在驚奇,卻見那個管理員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道:“我——我這是怎麼啦!哎喲!好疼!”邊說邊揉屁股,看來是摔著不清。
我扶住楊嬸的胳膊問道:“楊嬸,你沒事吧!”楊嬸低低的說了一聲:“沒事!”卻聽張教授吼了一聲:“快閃開!”隻覺身子被人猛撞了一下,不由主拉扯著楊嬸倒在了地上,卻聽“呯”的一聲槍響,正打在剛才楊嬸所站的地方,我抬頭看去,卻見政委又抬起了槍,指向楊嬸,就在千鈞一發的關頭,一個灰影撞向了政委,卻聽又是一聲槍響,子彈正打在天花板上,政委口中‘嗬嗬’作響,又要舉槍再射,隻見他手上一陣金光燦然,隻聽政委一聲尖叫,這種又尖又細的聲音根本不象從他口中發出。手槍已掉在了地上。細看,原來他的手腕上,竟掛了一串暗紅色的念珠。隨著印空手勢一動,一點黃影擲入政委口中,而印空的一雙手,已掩在政委的口上,隨著政委的手腳一陣腳亂掙亂動,卻聽“撲哧”一聲,一股臭氣散了開來,卻原來政委屎尿齊流,我正要上前問個究竟,印空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卻聽張定疆笑道:“你用符咒打散那東西的魂魄,又用手印封住政委的口鼻,讓那東西不得不隨糞便拉出,讓它永世不得超生,這個做法,似乎狠了一些!一會政委醒了,讓你賠褲子,我看怎麼辦!”卻聽印光淡淡地道:“除惡務盡,既然佛法不能將他們點醒,那隻能讓它永世再難超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