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說兩句便見夏尚宮與安尚宮言語中帶著一絲不妥,夏玉筠暗道一聲不妙,依此看來安尚宮與夏尚宮應該不是真心而來,宴席一事,也應不會知無不言。
念及此,夏玉筠半帶凝重道:“安尚宮言重了,筠兒才剛來皇城,各方麵能力都不如兩位前輩,何來有能力讓兩位尚宮學習呢,再加上這次宴席關乎國之大體,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想必大家都擔當不起。”
安尚宮微微一凜,隨即笑著道:“禦令尚宮說的是,這次壽宴下官與夏尚宮必定盡力合作。”
見震著了安尚宮,夏玉筠微微一笑:“那本尚宮便放心了,想必陛下叫兩位尚宮前來,也正是此意。”
夏尚宮隨即附和道:“下官願聽從禦令尚宮差遣。”
幾人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後,夏玉筠便把她倆帶到大殿內,此時餘慕清已在大殿上等候多時。
見到餘慕清,兩位尚宮俱都一愣,不知何解的看向夏玉筠,夏玉筠笑著道:“兩位前輩,這是漱玉閣的總管,餘慕清。”
對於漱玉閣的總管是個男的,夏尚宮與安尚宮甚是詭異,幾人客套了幾句,夏玉筠便道:“餘總管資曆比本尚宮深,這次宴會的籌劃,本尚宮隻是負責從旁協助,至於宴席主要籌辦事項,兩位前輩與餘總管商議便可。”
“禦令尚宮,皇上是讓我倆與您直接商議的,若是對著餘總管,恐有諸多不便。”安尚宮開口道。
夏尚宮雖沒說話,卻是在旁點頭附和。
“壽宴籌辦一事有能者居之,餘總管比本尚宮厲害,這壽宴便交與他安排,本尚宮對此事不精通,也籌備不來,若壽宴失敗了,在座諸位也沒甚好下場,所以本尚宮望兩位前輩與餘總管好好合作才是。”
夏尚宮與安尚宮對望一眼,無奈下隻得應允。
見兩人沒意見,夏玉筠便坐到一旁去,讓餘慕清與兩人交涉。
這時綠意奉上了香茗與茶點,剛開始安尚宮與夏尚宮都沒多說話,就算說也隻是說了些最基本的禮儀與安排,嘴裏像粘了膠一般緊,而餘慕清卻是不慌不忙的說出了自己心裏所想,句句到點,很快的便讓兩位尚宮刮目相看。
局麵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安尚宮與夏尚宮話多起來,就著宴會之事與餘慕清商議起來,雖然兩位尚宮資曆很深,卻屢屢都是詢問餘慕清的意見,而餘慕清給出的方略和提議,也得到她們的衷心認同,一番談話下來,兩人已不把餘慕清當行外人看。
夏玉筠在旁坐著,沒說任何話,靜靜的聽著三人的建議和意見,看到安尚宮和夏尚宮從最先的冷淡到佩服讚許的眼神,她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看來餘慕清已經說服了她二人,接下來的工作,應該會很順利。
到最後,餘慕清讓兩位尚宮三天內拿出一份準備方案,兩位尚宮沒有異議,並與餘慕清約定三天後見麵時再商議。
天色不早,兩位尚宮回了去,餘慕清才坐下來喝了幾口茶。
“慕清,你覺得那兩位尚宮怎麼樣?”夏玉筠試探著問道。
“她倆對漱玉閣有戒心。”餘慕清輕綴了一口茶:“好多事情並不願親口說出來,依餘某看,可能內有隱情。”
夏玉筠想了一會:“會不會是皇後娘娘對她倆做了什麼事情?”
“有此可能。”餘慕清直接認同道。
得罪了皇後,便等於把整個後宮得罪了,後宮裏沒人不曉她在永樂宮內與皇後鬧翻了臉,誰和她好便意味著與皇後過不去,她現在的處境,可以說得上是孤立無援。
“那怎麼辦……慕清你有辦法嗎?”
“一般的皇宮習俗與禮儀這兩位尚宮可以說出來,但私下卻是隱藏著些什麼,過多的話她們必定是不會說的,這幾天我要到皇城裏麵四處走走,查探一下消息。”
將如此龐大的事情壓到了餘慕清身上,夏玉筠心裏甚感不安,無奈道:“那便有勞慕清了,就當筠兒欠你一個人情吧。”
餘慕清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卻又沒說,放下茶杯站起來道:“我要回房處理點事情,走了。”話畢,便揚長而去。
說走就走,這人還真直接。
這時綠意走了進來,向兩人行了禮道:“娘娘,有一位公子自稱是娘娘的朋友,正在門外等候著。”
“我的朋友?”夏玉筠挑了挑眉:“姓什麼的?”
“他說他叫胡靜容。”
“靜容?!”夏玉筠心裏一凜:“快快請他進來。”
綠意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沒一會,便見來者一襲白衣,雲淡風輕,出塵不染,看著如清風拂麵般舒服,正是京城名伶胡靜容。
“在下參見尚宮娘娘。”胡靜容行了一個禮道。
“胡公子免禮,”夏玉筠手微微一抬:“先生好久不見了,怎麼有空來此?”
靜容微微一笑道:“小生承蒙皇後娘娘看重,被邀至宮裏出演,所以這段時間便暫時居於宮裏某處,剛好遇見餘大人,便與他一同來尚宮娘娘府上,打擾之處,請尚宮娘娘多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