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費柴早已下定決心做一個官僚，可最起碼的一件事他還沒有學會，那就是臉上要藏得住事兒。一發現進了洗浴中心，他的臉色就變了，章鵬不便，隻是不加掩飾的偷笑，更別能瞞過朱亞軍了。
朱亞軍看出了費柴的尷尬，隻悄聲了一句話：“你呀，還是那麼老實。”
洗浴中心大堂經理看來是朱亞軍的老熟人，挺親熱地上前上前招呼到：“喲，朱老板，怎麼那麼不趕巧啊，茜茜今休息，要不我給她打電話？”
朱亞軍毫不客氣地笑著罵道：“我靠，每次我一來她就休息，啥意思嘛。”
大堂經理陪著笑：“我馬上給打電話……”
朱亞軍擺手道：“算了，我一來她就不在，你轉告她，豬哥哥生氣了，讓她看著辦。”
大堂經理笑著又問：“那你們……”
朱亞軍指著費柴：“我和我這位兄弟先做個水療。你……”他後麵的話是對章鵬的：“你老油條了，自己玩兒去，我要和朋友談生意。”
章鵬應了一聲就往裏走，隨手還櫃台邊摟了一個，看來確實是熟門熟路。
朱亞軍又對大堂經理：“我們要個大間做水療，那個要豐滿大方的，先不來人，我們泡一泡話。”
大堂經理一聲沒問題應了下來，就引著兩人先去貴賓廳坐，茶水和水果伺候著，正要離開，又被朱亞軍叫住：“知道豐滿和肥胖的區別是啥嗎？上次可把我坑的苦。”
大堂經理笑道：“肯誰也不能坑朱老板啊。”邊邊出去了。
等他關了門，朱亞軍又對費柴：“這幫家夥的嘴巴是靠不住的，等會看滿意不滿意，不滿意就換人……”著看費柴臉上那臉色兒，不由得笑了出來，又：“老費啊，你是不是我們特**啊，你們在外頭爬冰臥雪的，我們……”
他話還沒有完，費柴就連連擺手：“不是不是……隻是……你別笑我啊，第一次出來玩。”
朱亞軍笑道：“看出來了，瞧你那表情。不過跟你啊，我可不是**分子，今晚上這叫給你洗塵，都是我私費的。你就放鬆了玩，你看一轉眼咱們就都三十多了，該享受的要學會享受。八時之外，咱們也是普通人嘛。七情六欲人家有的咱們都得有。”
費柴覺得臉上挺**的，就：“還是覺得不太適應。”
朱亞軍哈哈大笑：“你呀，講台上那瀟灑的風度都哪兒去了？放心，又不是讓你到這兒來談愛情的，出了這個門兒，你還是好丈夫。心裏話，你老婆那是真漂亮，我看了都嫉妒。這裏頭的人加起來也比不上她一半兒。不過男人嘛，就算是吃滿漢全席也有膩嘴的時候，偶爾出來弄碗夜涼麵吃吃也好嘛。”完又壞壞地笑，費柴也隻得跟著笑。
雖來這種場合不是他心裏所願意的，但是朱亞軍身為一局之長，能帶你到這種地方來，明沒把你當外人，更何況還是人家請客呢。
笑完了，朱亞軍又：“其實啊，你看我這個局長當的不錯，別人見了我都笑臉相迎，其實鬼知道有哪個是真心的。你就不同了，咱們一個宿舍住了那麼多年，你的人品才華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後咱們就合起來，你呢就搞業務，我呢就把那些溜須拍馬的反正你不喜歡的那些事兒都幹起來，好好做一番事業，你好不好？”
一席話得費柴也熱血起來，忙：“好啊！”
朱亞軍正要把話往下細，門又開了，大堂經理走了進來，原來房間已經準備好。兩人隨著經理走了出去，到了房間，間裏兩個黃桶正冒著熱氣。
朱亞軍剛才在貴賓廳的時候就把防寒服的拉鏈拉開了，敞著懷，這屋裏更熱，於是他隨手就把防寒服脫了，經理趕緊接過去，又有個女孩接了，套上蒙布拿到外頭去掛好了。朱亞軍就對經理：“行了，暫時不讓人伺候，你們二十分鍾後來吧。”
經理陪著笑，和那個女孩出去了。費柴心想這人整都這麼笑著，下班沒個兩時估計是調整不過來了，這錢看來也不容易掙啊。
正想著朱亞軍一旁催促道：“愣著幹啥，脫衣服啊，未必倆大男人還不好意思啊。”
費柴自知事態，也就隨口打了一個哈哈，也開始脫衣服。
兩個大男人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光了，朱亞軍看著自己隆起的肥白肚子，又看看費柴那古銅色皮膚和倒三角的身材，羨慕地：“還是你好啊，記得在大學時你就喜歡鍛煉，十一二月份了還衝冷水澡。”
費柴笑著：“是啊，這些年再怎麼都沒扔下，我的行李裏頭出了書和換洗衣服，就是跳繩和拉力器了。沒辦法啊，在外頭生活苦，好多人靠吃身體的老本兒，四五十歲就一身的病，我可不想那樣。”
朱亞軍一點點的把自己浸泡在熱水裏，然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來還是鍛煉好啊，我一朋友，開了一個健身會所，送我一張年卡，我一直懶得去，下次見了他給你也要一張，咱一塊兒去。我也該鍛煉鍛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