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也泡進熱水裏，覺得同樣是洗澡，淋浴確實不如泡一泡舒服，隨口回答朱亞軍：“好啊，隻是這一回來就一直麻煩你，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朱亞軍：“切，咱們還這些。不過正經的，對於以後的工作，你有什麼想法和要求啊。”
費柴一看進入了正題，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他吞了一口口水：“這個無所謂，局裏分配我幹啥我就幹啥，隻要能有時間搞點我的科研就行了。”
“這可不行啊老費。“朱亞軍挺了挺身子“這世道，不是你有本事人家就把啥都往你麵前送，凡是都得自己爭取啊。”
費柴：“我是怕給你添麻煩，而且……”
朱亞軍笑道：“你這個觀念也得改，什麼叫麻煩？麻煩就意味著利益，下沒有什麼東西是白得的，所以別怕給我添麻煩，我喜歡麻煩。也不要有什麼顧慮，別怕別人三道四的，我是你老同學這是事實，你的本事在那兒擺著也是事實，不服氣的可以比試比試，劃拉劃拉啊。”
費柴又笑了一下，沒話，一個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另外就是他覺得對於自己的工作安排朱亞軍恐怕早就成竹在胸，自己沒必要開口。果然，朱亞軍捧起一把水來往臉上一敷，然後：“前幾我和局裏的那幫老古董開了個會，主要就的是你的事，實話啊，本來我還沒什麼底，但是老同學你真給我長臉，幾堂課下來，這幫家夥全沒話了，就是一點……太他媽的不像話啊了。”
費柴見朱亞軍忽然吐出髒字兒來，就問：“怎麼著著冒出這麼一句來？”
朱亞軍一提起這事，顯然還有些憤憤然：“你以前待的地方太不把你當人了，你這麼個人才，行政級別才是個副科啊。”
費柴一聽這個，也抹了一把臉歎道：“上回正科搞民評投票，我差了幾票。”
朱亞軍罵道：“民評個屁，我還不知道那個？又沒當場唱票，誰知道真假？”
費柴沉默了，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朱亞軍又：“原本為了響應市裏經濟建設的大政方針，局裏呢也成立了‘經濟建設技術支援工作領導組’，你也知道，這些都是無厘頭的事兒，組下設的辦公室原先是物探處，除了交幾份報告也沒做什麼具體工作。前幾讓上頭批評啦，要加大力度，允許我們成立一個臨設機構。我就想在領導組下麵下設一個獨立的辦公室，可以解決正處級待遇，原打算讓你去做這個主任，可是你這個副科級可頭疼死我啦。”
費柴淡薄地：“其實……當不當領導無所謂，隻要工作舒心。”
朱亞軍道：“我了解你，你可能覺得無所謂，可是我覺得不舒心啊，哈哈。”
兩人都笑了幾聲。朱亞軍又：“最後我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魏副局兼任經技辦的主任，你呢，馬上讓老劉跑手續，把你的正科級待遇落實下來，然後擔任副主任。你明白這意思吧。讓老魏做主任其實隻是為了表現出局領導對這個項目的重視，真正做主的人還是你啊。”
一聽真的要管理一個部門，費柴既高興又有點擔心，他是技術幹部出身，實在是對人員管理沒什麼把握。朱亞軍見他又發愣，就笑道：“幹嘛啊，高興傻啦。”
“不是。”費柴掩飾地笑了一下：“隻是我有一步登的感覺。”
朱亞軍哈哈笑道：“這算什麼一步登啊，好兄弟，咱哥倆往一根繩子上使力，好日子還在後頭呐。”
費柴：“其實不瞞你亞軍，對於未來的工作，我還是有些設想的。”
朱亞軍：“那你就再好好想想，從明起你就休息一星期在家裏都調整好了，再下個星期一，你就走馬上任。我啊，這段時間就督促著把你的行政職級，辦公室的電話等等的都弄好。不過有一點我提醒你一下，咱們現在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所以呢，你不管搞什麼，都得圍繞著這個來，至少咱們得頂著這個，不然其他什麼都做不好。畢竟咱們是地質監測勘測局，又不是他媽的純找礦的。”
朱亞軍的這句話很對費柴的胃口，他也對動不動就想在底下挖出點什麼的急功近利的思想很反感，於是就：“其實，我有個大的設想……”
他原本想談談自己的設想，看能不能得到朱亞軍的支持，可是話才出口，朱亞軍就一擺手：“這個以後再，娛樂時間到。你要是在憋不住，就弄個計劃書，咱們找時間好好一起研究研究，很久沒和人一起做學問了，心裏也癢癢著那呐。”
費柴見朱亞軍都已經這麼了，而自己的規劃也不是一兩句就能完的，所以也就閉了嘴，眼睜睜看著朱亞軍按下了喚人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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