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對此很理解，不過在簽字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抬頭問：“記得上回我在你拿來的什麼什麼上簽字，你就把我的辦公桌給平了，這次不會再來那麼一下吧。”
黃蕊聽出費柴在笑她，~嗯嗯~的嬌嗔了幾下後：“你要不簽看我不平了你。”
費柴笑著簽了字，把假條地給她：“你父親這輩子也挺不容易的，就回去盡盡孝心吧。”
黃蕊原本要走了，忽然又問：“那，有話帶給她嗎？”
這個她，當然指的就是蔡夢琳了，費柴略微沉吟道：“應該是沒什麼話了，但既然你問了，就聲祝她幸福吧，反正大陸話，你隨便支吾幾句就可以了，另外把我的份子錢帶去。”他著，數出一千塊。這錢作為喜錢不少，但要是別的什麼錢，就算不上錢了。
黃蕊笑著：“要我我就一分錢都不出。”著，拿錢走人了。
黃蕊要走時，恰好蔣瑩瑩也又聯係了一家省城的健身房，於是正好兩人搭伴同行。臨走前聽到了一些有關費柴的閑話，又聯想到一些事，於是明白了為什麼費柴會執意的催促她去省城過暑假，在想通的一刹那頓覺的心裏一熱，頗有幾分感動。雖然還不好明麵什麼，卻給費柴發了條短信：你能搬走我，可不可能把整個南泉幾百萬人都搬走吧。
費柴回道：每一條生命都是無價的瑰寶，能走一個算一個。
走了黃蕊，費柴身邊又少了一個助手，雖然劉主任及時調整，分擔了一些雜事出去，但還有些事別人做不了的，結果還是費柴自己做，可就這樣算，一些人情世故的俗務還是不能免，因為這些事與費柴正在進行的事業緊密相連，比如周四的時候章鵬沒頭沒腦的打了一個電話來，約他周末一起吃飯。
這還真不能拒絕，盡管費柴已經把一些可有可無的應酬全都推了，但是章鵬不能拒絕，畢竟章鵬也算得上地監局內向他提供原始資料的重要‘線人’之一。於是故作爽快地答應了。
周五，費柴才一回到南泉，章鵬就打來了電話，約來的地點，檔次挺高一個地兒，可裏外裏就他們倆，費柴就笑著：“就咱倆還用這麼大排場啊。”
章鵬笑著：“咱們是朋友，恰好我最近打牌贏了點閑錢，俗話贏來的錢隻有花出去才是自己的，那咱們就花唄。”
費柴當然是知道這家夥是無利不起早的，所以開始的時候也就該吃吃，該喝喝，絲毫不提別的事，果然章鵬熬不住，慢慢的就把話題移到這上麵來了，問：“我費縣長，你走前讓我給提供資料，我呢，時常不短的也給你點兒，你那研究到底搞的咋樣了？”
他著，還做出一副不是很關心，是隨便提起話頭的樣子，還佯裝低頭喝茶做掩飾。
費柴見他不肯坦誠相待，就笑著：“還能怎麼樣？我叢然有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窺一斑而知全豹呀，不過我們那兒的群測群防和減災辦工作還是搞的不錯……起來也真可惜，當時我們請局裏出顧問組，你都沒能加入。”
章鵬笑道：“我這兩下子你還不知道？而且現在沒做業務了，接了老沈的班，搞辦公室工作很久了。”
費柴一聽他這話，就知道還熬的不夠，於是又岔開話題，些事，兩人哈哈笑著，卻各懷鬼胎。最終，章鵬畢竟是有求於人的，所以耗不過費柴，最終先：“頭些日子，局裏開了一個會，比局務會範圍，可又比局領導會大些，我也參加了……唉……開了之後我心裏有點沒底啊。”
費柴笑道：“咋了？又要提拔了？好事啊。”
章鵬：“你就別笑話我了，憑我的資曆，這也就算是到頭了。是別的事。”
費柴：“別的事？若別的事，更難不倒你了，記得當初你幫我解決了多少人情世故的事兒啊，嗬嗬，來，我敬你。”他著端起了杯子。
章鵬隻得跟了一杯，放下杯子後，做頭疼狀，低著頭用手指掐了掐眉心，然後抬頭：“我跟你是了吧老領導，現在局裏人心慌慌的，這地底下的事兒，我們堂堂的地監局都拿不清楚了，省裏的專家也來過了，可出來的結論全都模淩兩可，不是沒條件出的稍微準點的東西，而是沒誰想擔上一個責任，朱局上次想調走，可沒走成，現在又在四處做工作要走，其實還不是想一走了之脫個幹淨？我可不行，我的一家老可全在本地呐，他們不操心我可操心呐。”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費柴手裏賞玩著一個空酒杯，臉上帶著微笑，章鵬忽然發現，這笑容與當年初見他時，那種還略帶著書生氣的笑容相比，完全是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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