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國內寫論文有個通病,那就是必須得引經據典,你要是沒個前輩名家的典籍出處,就不能認定你正確,若是你要提出什麼新看法,新理念,不從前人的典籍裏找點依據,哪怕是牽強附會的也行,否則即便你愛因斯坦似的才,也得不到好成績。而費柴的論文恰恰缺乏這些東西,故而成績不好,相反幫欒雲嬌和顧太成拚湊的論文反倒成績好就是這個道理。
雖論文成績下來了,大家也基本算是順利結業,但是還有個待分配階段,所以政治課要上,廉潔課也要上,而且課堂紀律管理也是一樣的嚴格,饒是如此,大家還是上下跑動做最後的衝刺。費柴卻閑的沒事情做了,顧太成等人都忙著跑路子,連金焰也常常把孩子甩給保姆,自己往外頭跑,費柴在基地內難得找到一個人話,也就把自己放鬆了,常往城裏跑,把北京周邊的各個景點都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又感慨當初還想著節假日和楊陽四處瀏覽一番呢,現在卻是人去屋空,好在時常有網上聯係,楊陽已經讀完了語言學校,下學年就要進入大學了,這對費柴來也算是個安慰。
除了四處遊玩,費柴也抽時間去看了看張琪,見這丫頭卻實在大學裏好好讀書,就又給了她一些錢,算是鼓勵。
又過了幾,費柴正打算去定陵看看,卻被通知第二的課程很重要,有特別講師來授課,不得缺席,否則前麵所有成績作廢。就奇怪了:“到底是什麼特別講師這麼重要?”問顧太成等人,也不知道,結果一上課才知道,原來是一幫子穿囚服的,以前都是係統裏的幹部因為‘放鬆了思想’所以犯罪入獄。費柴就想起朱亞軍來,於是就在這幫特殊講師裏找,果然給他找到了。
朱亞軍果然是個人才,一堂課講的聲淚俱下,居然還有人給鼓掌,這讓費柴覺得他這個老同學以前是不是學表演的。下課後,費柴就去找朱亞軍,其實朱亞軍在台上就看見他了,兩人見麵自然十分親熱,費柴見十幾個特殊講師就隻有兩個管教幹部,兩個武警管理,就:“管這麼鬆,不怕你們跑了啊。”
朱亞軍:“跑啥啊跑,又不是掉頭的罪。而且能來這兒的基本就是個福利,當是出來旅遊了,而且回去後有的能減刑,像我吧,回去後不久就辦假釋了,到時候你要是分的近,給口飯吃唄。”
費柴笑道:“別那麼難聽,老同學了,我又是知道你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完又想管教請假,想帶朱亞軍出去吃飯,本以為還要費點口舌,可誰知一提出人家就準了,隻了兩個條件,一是不要走遠,二是按時歸隊。費柴再一看,大部分的特殊講師還都有人請,有熟人,心中暗笑:這不準大家還能在裏麵見麵呢。
這幫特殊講師整整講了三課,就住宿在培訓基地裏,可在費柴看來,這非但受不了什麼教育,反而倒像是老同事聚會,不過人家既然搞了,就按著人家的規矩來吧。
特殊講師授課完畢臨走前,費柴又請朱亞軍吃了一頓飯,算是踐行。
這之後,大家就徹底輕鬆了,上下跑動的不消,彼此請客喝酒的也不少,畢竟在一起一年了,多少也有些感情。有時候覺得酒喝的太多想謝絕一些,人家卻:“哎呀,下次見麵還知不道什麼時候呢。”所以聽了,也隻得去。
陸陸續續的有分配下來了,有得好好去處樂不可支的,也有那得了不好的地方繼續努力了,更有那分配還沒下來著急的,總之各種表情都有,而事實也確實像早先預測的一樣,那高研班的也有成了副的,中研班的也有成了正的,不過這種情況極少。
眼見著顧太成、孫少安等人都有了去處,費柴也是有些著急的,但並不全是因為怕做不成官,更不是怕正的變了副的,隻是擔心好歹也來學了這麼一場,別再跟去年似的來個賦閑,去年還有個趙羽惠投懷送抱,今年怕是沒有那麼好的命了。
雖是擔心,但臉上還不能露出來,畢竟人家都在跑關係的時候自己一也沒跑過,現在再擔心的話,也得不到別人的安慰,相反怕是幸災樂禍者居多,因此也就強顏歡笑的硬挺著,這晚上才接了學友一個酒局,還沒散場,上廁所時卻發現自己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多是欒雲嬌的,兩人平時很談得來,於是趕緊回過去,卻聽欒雲嬌:“我在工體,你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