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說下聯,且看看這個當今天下第一才子才學如何?”憐兒在一旁大聲說道。這一日來,憐兒對京城近來發生的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鍾韙在這月餘裏聲名鵲起,一時無兩,更被稱之為天下第一才子!剛才兩人文縐縐的對話,她作為唯一的聽眾心裏也覺得不爽,姐姐一向溫柔,知書達理,什麼時候也變的這樣默默唧唧,說話不知所謂了呢?
雲韻看了憐兒一眼,隨即,柔聲說道,“公子大才,這一聯定然難不倒公子!”
“姑娘請說?”鍾韙說道。
“公子請聽好,張長弓,騎奇馬,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合手既拿。”
鍾韙聽罷,哈哈大笑,似乎文人墨客都喜歡在這一聯上做文章 ,不過,琴瑟琵琶,魅魑魍魎這八個字確實特殊。這八個字也算是中華文字中最富盛名的幾個字了!對是絕對,聯是好聯,但殊不知鍾韙是一個未來的穿越者,熟知中華五千年文化,雖然這個世界和中國的古代不是一體,但是卻有許多的類似之處。鍾韙的文化底蘊在這裏得到了極大的發揮。當下鍾韙朗聲說道,“偽為人,襲龍衣,魅魑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單戈就戰!”
說出下聯後,鍾韙心中不免有些盜竊的罪惡感,看兩女同時震住的神情,鍾韙知道,再一次,一些人被自己的偽才學震住。鍾韙雖然沒有賣弄之意,卻有賣弄之嫌。
不過,既然已經有了存在的,而且是經典的所在,不去使用豈不是暴殄天物?且學學魯迅先生的“拿來主義”!說罷後,鍾韙露出自信的微笑,做戲就要將功夫做足!
半晌後,兩女不再神色震驚的看著鍾韙,顯然兩女已經消化了這一切。憐兒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崇拜,鍾韙向雲韻看去,卻見雲韻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極為複雜的神色。似閨怨,似期盼,似自憐,似感傷!
這是為何?鍾韙心中疑惑。
忽的,雲韻長身而起,對鍾韙深深一個萬福,道,“公子大才,小女子心中萬分佩服,今日能見公子,是雲韻三生修來的福氣,能與公子有兩麵之緣,雲韻幸之極矣。天色已晚,雲韻就此拜別!”說罷,竟然不理會一旁的憐兒,徑直向門外走了出去。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嗎?”憐兒連忙追出門外,卻見夜色中,雲韻一人疾步向前行去,仿佛沒有聽到自己的呼聲。
憐兒連忙追了上去,卻見月光下雲韻一臉的淚痕。不知何時,已然涕淚滿麵。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告訴憐兒好嗎?”憐兒用力的抱住雲韻,不知怎麼的,看見雲韻一臉的悲傷,憐兒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半晌後,雲韻止住了悲聲,向一旁陪著自己哭的憐兒道,“憐兒,姐姐傷心哭泣,你哭什麼呢?”
憐兒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泣道,“看見姐姐哭,憐兒也想哭!姐姐,告訴憐兒,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哭起來了呢?”
雲韻摸了摸憐兒的頭,小聲道,“沒事,姐姐就是有些傷感!”說罷,雲韻將眼角還殘留的一絲淚痕抹去。“我們回去吧!”說罷,拉著憐兒向前走去。
憐兒疑惑的看了雲韻一眼,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她也知道雲韻姐外柔內剛,她不想說就一定不會說了,當下乖巧的任由雲韻拉著向前走去。
星光熹微,垂影點點,兩條纖長的身影在月光下拉伸的好長好長……
回到翠香樓,雲韻和憐兒分開,隨即便進房間休息。任由老鴇在門外叫罵,雲韻將房門緊閉,充耳不聞。
“你個天殺的,你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多少可人等著你啊,娘的,給老娘我耍大牌啊?”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你以為你是什麼,你就是一個婊子,你以為你是清官人啊?告訴你,三天後就給老子接客,你要是敢不聽話,老娘我打斷你的狗腿,聽見了沒有?”
“臭婊子!”
……
雲韻僅靠在門上,聽著房門外老鴇的叫罵聲,眼淚慢慢的流了下來。
自己就是這樣的命嗎?為什麼上天後這樣對待自己,婆婆,你說的那個人我找到了,可是,他真的是……
雲韻的不自禁想起十年前的一幕。
一件破廟中,一個滿麵煙塵的小女孩手中拿著一個髒兮兮的饅頭,用力的啃著,忽的,發現破廟中神像下躺著一個人,一身白衣,似乎是個女人。
小女孩吃了一嚇,連忙躲了起來。半晌後,見女人沒有任何動靜,當下慢慢的向女人挪去。走的進了才發現,這一襲白衣的女人居然是個老婆婆,不過很奇怪的是,女人雖然滿臉的褶皺,一頭的白發,但是女人的身材,暴露在外的手臂,完全是一個妙齡少女應該擁有的,隻見肌膚光滑,似乎吹彈可破,但女人臉上的褶皺,頭上的白發卻證明這是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