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馬,老夫覺得此事暫時不宜稟告辛將軍,最好是等慕起醒來後我等,計議一番再說為佳!”白霖走過來說道。
白忠不料白霖會勸阻他,本想問為什麼,但轉念一想白霖此舉必有深意,當下便也就點頭同意。
張紀奉命後帶著兵士們即刻開始打掃戰場,輕傷者被暫時安排到商社的屋中等待醫者前來,重傷者則被迅速抬走送去就醫。
而那些屍體也在兵士們逐一清理後,抬上隨後趕來的兵車拉向城外。
片刻後名醫儷雲晉被請至,白霖上前一禮便急急將他引向葉君行所處的屋中。
儷雲晉一進商社大門,隻見人流進出不斷,四處亂哄哄一片,當下便皺了皺眉頭。
行至中庭儷雲晉又見地麵到處都是血跡,血腥味也極為刺鼻,心知此處定然經曆過一場慘烈的廝殺,此刻在白霖的引導下也是腳步匆匆。
進至屋內,白霖向榻上的葉君行一指,對儷雲晉又是拱手一禮。
儷雲晉也不說話,幾步走了過去,他先是仔細觀察了葉君行的麵色,然後又閉上雙目為他診脈。
儷雲晉麵無表情的診完左手,又換葉君行的右手。
白霖緊盯著儷雲晉,見他麵色如常心中稍稍寬釋。
豈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儷雲晉卻突然露出極為驚訝的神情,而後他又換到左手診脈,臉色又稍稍緩和,隻是眉間的疑慮卻依舊未消。
接著,他又換到右手,瞬間他剛剛緩和的臉色立時又是一變,兩道濃眉也簇到了一起。
“儷先生,請問如何?”司馬源輕聲問道。
白霖的一顆心隨著儷雲晉的神情也是高低起伏,隨後趕來的司馬源也極是擔心,當下便輕聲詢問。
“奇哉!怪哉!”儷雲晉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答司馬源。
“敢問儷先生君行的傷勢如何?又有何奇怪之處?”白霖問道。
儷雲晉看了白霖一眼緩緩說道:“他的左手脈象無力,想必耗力過大和受了內傷的緣故。不過他脈搏尚算平穩,還不至有生命之虞,醒來後好好調養一番即可!”
聽儷雲晉這樣說白霖和司馬源都鬆了一口氣。
“那先生又為何甚是驚訝?”司馬源旋即問道。
“適才老夫為他診脈,他左手脈搏軟弱無力若水中浮木,但他右手脈搏跳動之卻是異乎尋常的強勁!”
“先生是說葉兄左右兩手脈象不一!”司馬源是習武之人,卻也從未見過這也特異的脈象。
白霖對此不甚關心,隻是擔心葉君行的傷勢,聽儷雲晉這樣說便問道:“敢問先生,君行的脈象為何會左右不一,又是否於傷勢有礙?”
儷雲晉搖搖頭:“此種脈象老夫也從未遇過,具體如何老夫也不甚清楚。但老夫可以確定他的傷勢並無大礙!”
“鬼穀一門藝絕天下,也許葉兄身負不為人知的絕世武學的緣故。”司馬源在白霖耳邊輕語。
至此白霖才總算是心中一寬,他讓司馬源取來筆和白絹,儷雲晉給葉君行開了一張藥方。
白霖將藥方拿過了看了看,見上麵寫的皆是黃芪、人參、黨參之類益氣補血的藥材,便喚人立刻去藥鋪采買。
接著,儷雲晉又為受傷的白慕起、司馬源、陳平等人逐一診療。
好在白慕起和司馬源內功深厚,雖然身受都身負重創,但隻要數月不動武便可慢慢痊愈。
而陳平雖然武功平平,但好在當時他距離冷鋒稍遠,並未被冷鋒直接擊中,隻是被劍氣掃中,同樣也是隻要靜養調息一段時間便會康複。
白霖親自將儷雲晉送出商社,又吩咐人將儷雲晉送回,這才重回葉君行處。
此時庭院已被打掃幹淨,地磚上的血跡也被清洗掉了,商社逐漸恢複了日常的秩序。
時近正午,經過一夜緊張的廝殺,此刻精神鬆懈下來白霖腹中頓時有些饑餓,便想命人做些飯菜。
哪知他正欲招來侍女,突覺一陣眩暈,腳下立時踉蹌欲倒,幸而身旁的司馬源眼明手快及時將他扶住。
司馬源見白霖臉色蒼白,額上微微冒汗,心知他定是心神體力不支,忙扶著他慢慢坐下。
同時司馬源將手掌貼在白霖背心,一股溫暖柔和的內力立時湧入白霖體內。
約莫過了半晌,白霖的臉色漸漸回複血色,額頭也不再冒出冷汗,司馬源才緩緩撤掌將內力慢慢收回。
司馬源又讓侍女服侍白霖飲下一杯熱茶,至此白霖才總算是回複過來。
陳平緊張了半天,這時才問道:“東主,現在感覺如何?”
白霖擺了擺手,輕輕吐出兩個字:“無礙。”
“東主,昨夜一番劇戰你的精神體力耗損太過,又被那刺客的劍風掃中,內髒稍有微創,著實需要靜靜調養啊!”司馬源麵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