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等會兒,我馬上就好了。”江詩雲的聲音確實滿是疲憊。
“算了,我等不及了,我先睡,明早再補洗。”陸征對著沐浴間說道。
“別,必須洗,我好了!”江詩雲說著,“嘩啦”一聲拉開了沐浴間的門。
陸征忽然感到眼前一亮,隻見江詩雲身穿雪白的真絲懸吊睡衣走了出來。長發被浴帽包裹著,怕是剛剛洗過頭,從帽子縫隙裏還在向臉上滴著水,修長的脖頸裸露出來,沒有任何東西的點綴仍然光彩照人。裸露出來的肌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光著腳丫子,在毛毯上將腳上的水漬瀝幹淨後,這才穿上拖鞋。
“你趕緊洗吧。”江詩雲看了陸征一眼,轉身去梳妝台吹頭發。
“要不要我幫什麼忙?”陸征現在突然又不急了,笑眯眯地問道。江詩雲浴後那體香濃鬱得能把人給融化了,不用刻意地呼吸,那香味就點點滴滴地充滿你的嗅覺。
“不用了。”江詩雲臉上保持著平靜,心裏還是有些慌,這樣的穿著打扮讓她有一種赤果果被人欣賞的感覺。
江詩雲吹著頭發,等了半天不見沐浴間有動靜,也不見陸征說話。回頭一看,見他正一臉笑意地站在自己身後盯著自己看,慌亂下就差點把吹風機對準自己的臉。
這麼沉默下去實在尷尬,就故意找話題說道:“漣漪拽著你到這麼晚才肯放你回來?”
“是啊,這小妮子就一話嘮,霹靂嘩啦霹靂嘩啦沒完沒了。”陸征難得看到江詩雲出糗地樣子,會心地笑了起來,“我們散步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剛回到家的漣波,還有一個送她回來的男人。”
“誰?”
“東方奕。”陸征走到江詩雲的身後,伸手輕輕地觸摸她有些潮濕卻帶有溫度的頭發,說道,“萬萬沒想到那小子還挺風流的,我自歎不如啊。”
江詩雲的後背繃得緊緊的,沒料到陸征會突然間敢過來摸她的頭發。想罵他,卻覺得這樣做太矯情。輕聲責備,那又和打情罵俏有什麼區別?
腦子裏亂哄哄的,隻好假裝沒有看到陸征的動作。正想趕緊將頭發吹幹好站起身避開他的時候,房間門再一次被人敲響。
“詩雲,沒睡吧?”外麵傳來母親李彩英的聲音。
“沒——睡了。媽,有什麼事嗎?”江詩雲想起陸征還在屋子裏,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慌亂的她完全把陸征是她名正言順的老公給忘了,夫妻兩個共處一室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媽有些話和你說。把門打開……咦,門都沒鎖?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啊?”李彩英說著,就推門而入。
江詩雲落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陸征倒還清醒,一點也不慌張,轉身看著李彩英走進來。
“阿征也在啊。”看到陸征的李彩英一點兒不驚訝,進了門順手就把門給帶上了,“剛好我有事情給你們兩個談談,原以為你還沒回來,就想著先跟詩雲說說,讓她過去再和你商量。現在好了,不用這麼麻煩了。”
李彩英說著走到床邊坐下。陸征很禮貌地在旁邊拉了張椅子安靜坐著。
江詩雲放下吹風筒,轉身看向自己的母親:“媽,你要說什麼事?”
“還不是你爺爺又鬧脾氣了。”李彩英歎息著說道,“都是漣漪那丫頭童言無忌,今晚吃飯的時候亂說了些事情,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老爺子那怪脾氣你們又不是不懂,一旦認準了什麼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江詩雲問道:“媽,到底什麼事你直說吧。”
李彩英也有些難為情地看著女兒,說:“你爺爺說他老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他最疼愛的就是你們兩個,尤其是阿征,看得是比自己的親孫子還親。他說他如果就這樣走了不放心,下去以後跟阿征他爺爺無法交代,所以……”
陸征和江詩雲都是聽得莫名其妙的,江詩雲急道:“媽,你就別繞彎子了。”
李彩英抓了抓衣角,半響才說:“那我就直說了啊,你爺爺的意思是要在他走之前抱一抱你和阿征的孩子,所以他剛才就給跟和你爸嘮叨起來,說是嘮叨,其實就是給我們下死命令,讓我們催催你們兩個多多努力,當然是越快越好。”
陸征愣了一下,忍著沒笑出來,下意識看向江詩雲,發現她也正朝自己看來,滿臉都是尷尬的神情。
雖然江詩雲表現得又是驚訝又是尷尬,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卻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