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最終還是被疼痛給弄暈過去,但是士兵的半桶冷水又把他給澆醒了。
他從未感到如此的狼狽,對於他來說死亡並不可怕,可是這樣不給一個痛快而要慢慢地折磨實在讓人受不了。
身上一片濕漉漉,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血液參合著涼水從身上往下流,滴落在地上,不一會兒地板上就是一片被稀釋了的血水。
士兵沒有繼續揮動鐵鞭,因為張忠走了過來。
“怎麼,這點程度的用刑就撐不住了嗎?看來我還是高看你了。”張忠既得意又詫異,“剛才你說什麼,要變身?”
“是的,”陸征微微抬起頭來,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變,我真變,你想要看什麼我就變什麼。”
“……”張忠感覺自己被耍了,臉色陰沉得可怕,“你變也好,不變也罷,下場無非都是死!”說著轉向了士兵,“給我往死裏整!”
陸征咬著牙,說道:“如果我變了身,死的就是你。”
“那你就變好了,我可是很期待。”張忠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士兵繼續拷打陸征,直到他再次暈死過去。
別人想打你的話,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陸征就遇到了這麼個變態,不管說什麼,不管如何妥協都沒法讓他停手。
陸征並不恐懼,隻是覺得有點惡心。
他再次被冷水潑醒睜開眼睛時,張忠又來到了跟前。
“看來傳言並不屬實,如果你真能變成怪物的話,為什麼還不變身?”張忠說道,“難道有什麼隱情?”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不知道怎麼變身,所以你也停手吧。”陸征想死的心都有了。
“嗯?你說什麼?沒聽清楚。”
“我說——”
“我什麼都沒聽到……給我繼續整,打到他老實為止!”
“……”
陸征恨不得扒了這個變態的皮,但他隻能想想而已,下一刻鞭子又朝他身上揮來,啪啪啪打得他銷魂不已。
又一次昏死過去,士兵往陸征頭上潑水,但是卻沒有把他給潑醒。
“不行了嗎?”張忠讓士兵把陸征放下來,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這小子的皮還真夠硬的,皮硬又頑固,很難對付啊。”說著他便哈哈大笑起來。
傷痕累累的陸征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站又站不起,坐又不能坐,躺又躺不好,比死了還難受。他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小房子裏,看這屋內的大小和擺設,跟當初關押張小天的那間倉庫基本是一樣的。
他也被關在了這一排倉庫的其中一間,好像冥冥之中被老天開了一個玩笑,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這個混蛋張忠,瑪德等老子出去以後,一定讓他加倍償還今天的折磨!他恨恨地想著。
外邊沒有看守的人,也沒有人員走動的聲音,一切靜悄悄的。天漸漸暗了下來,陸征還在想著該怎麼自救,隱隱約約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過了片刻,兩個人影出現在窗口,陸征抬頭看去,是江詩雲和洛秋思兩個小妮子。艱難地扶著牆壁走過去,來到窗前抓著的鐵欄撐起身子,陸征看到江詩雲紅著眼睛一副焦急心疼的神情。
洛秋思也是一臉的擔憂,不忍多看傷痕累累的陸征一眼,隻是在一旁默默地站著。
“我沒事。”陸征慘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不是還活得好好的麼,不用擔心。”
“好什麼呀。”江詩雲怒道,“你這個樣子也叫好?”
陸征苦笑說:“那還能怎麼樣,沒死就很好了。”
“你就那麼想死嗎!”江詩雲怒氣衝衝地說,“那你就去死好了,省得我再跑來看你。”
陸征見她生這麼大的氣轉身就要走的樣子,趕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是開玩笑調節氣氛的啦。我不想死啊,誰這麼傻會想死,但是別人非要整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江詩雲這才氣消了些,把帶來的外傷藥遞進去給陸征,說道:“那你要好好的,我會想辦法救你,馬哥也正在努力呢。”
“馬哥?”陸征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江詩雲指的是馬朝,“他叫你嫂子,你還叫他哥?跟我一樣叫小馬,不然就亂了輩分了。”
這時候的江詩雲根本沒有一絲心情跟陸征談論這個,遞完了藥,就說道:“你一定要熬過今晚。”
“小事小事,別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陸征一臉輕鬆地說,“你們兩個也別再跑過來了,天要黑了,不安全。”
送走了兩個小妮子,陸征齜牙咧嘴慢吞吞地回到床上,他臉上強顏歡笑,心裏卻苦不堪言,任誰被折磨成這樣都不好受啊。忍受著疼痛,呆呆地坐了不知道多久,天已經黑了,但是沒人送飯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