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櫻轉過身來,看到歐布身上一片血紅,麵色變得有些凝重。她掏出了外傷藥,猶豫了—下,想著是不是要親自幫歐布在傷口上藥的時候,歐布很不領情地說道:“謝謝你,我可以自己來,你扶我起來。”
夜櫻的臉上頓時顯現出怒意:“你不是說你沒有力氣活動嗎?”
“動動手的力氣還是有的。”歐布微笑著說。
夜櫻極不情願地扶起歐布,讓他靠在一塊石頭邊上坐著。
歐布接過夜櫻手中的外傷藥,然後伸手快速把衣服掀開了,就那樣躬著身子把藥一點一點地散在傷口上。
夜櫻隻看了一眼,就把頭扭了開去。
歐布上完了藥,然後對夜櫻感激道:“謝謝。藥還你。”
夜櫻愣了一下,隨即鼻子哼了—聲,收好了外傷藥,又走到一邊坐下了,仍是那樣地背對著歐布,麵向著天空沉思起來。
“我看你也不用費腦筋想了,你現在若是殺了我,剛才那些藥豈不白費了。”歐布說道。
夜櫻猛然回過頭來,瞪著著歐布說道:“你死到臨頭了還敢貧嘴?”
歐布攤開兩手:“你愛殺就殺,我卻不能因為你在那裏想著殺不殺我就閉起嘴來不說話,殺不殺我是你的事,說什麼卻是我的事。”
夜櫻聽他這麼說,好像並不那麼生氣了,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歐布回答道,“我們真的是商人,正正經經的商人,大大的好人。我們隻是落難到了這裏,從沒想過要跟你們作對。倒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找我們麻煩,一點道理都不講。”
夜櫻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一個正正經經!嘴上說得這麼冠冕堂皇,背地裏竟然做起偷看女人洗澡這種苟且之事,真是無恥下流!”
歐布委屈道:“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要不是碰巧醒來,碰巧走到那裏,我一定不會……一定不會……”說到這裏,他臉上一紅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一定不會什麼?你說!你不是要說的麼?你不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麼?”夜櫻不依不饒的樣子像個瘋婆子。
歐布盯著夜櫻,老臉更紅了,雖然很糾結但仍然很誠懇地說了出來:“我一定不會去撥開那片灌木叢,看到你光著身子……”
夜櫻的臉立即騰地紅了,抬手一巴掌就扇過去,但歐布的眼神是那麼的誠實和坦蕩,她終究沒有打下去。
她氣憤道:“你既然撥開了灌木叢,知道我……你還看我?”
“我並不知道,我是看了才知道……”歐布一臉歉意地說。
夜櫻責備道:“那你就不該再看,你為什麼還要看?”
“我是想不看,但你太美了……”歐布實話實說。
夜櫻氣得幾乎要哭出來了,當真就一巴掌“啪”地打在歐布臉上,打完後表情複雜地看了歐布一眼,歎了口氣,又是背對著他坐了下來。
歐布臉色火辣辣的疼,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隻感覺心裏委屈。不就看光了身子嘛,這年頭約炮睡覺一夜情多了去了,看一下又拿不走,又不會懷孕,至於這樣要死要活的嗎?
都說烏島國的女人很開放,你這娘們怎麼這麼保守?
不知過了多久,夜櫻終於開口說話了:“今天的事情,隻能你知我知,要是有第三個人知道的話,我一定會立即殺了你。”
“放心好了,我是不會亂說出去的。”歐布認真地點了點頭,“但你也要保密,這是關於我的聲譽的大事,我可還是一個黃花大閨男啊。”
夜櫻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背靠著背,沉默著。
夕陽的餘暉漸漸淡去,眼看夜幕就要降臨,歐布忍不住出聲問道:“你要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總不能一直坐在這裏吧?”
“當然不可能一直坐在這裏,你也別指望你的那些同伴來救你,無論如何他們也找不到這裏的。”夜櫻冷聲說,說完之後忍不住輕咳了兩下。
“你受傷了?”歐布帶著些關切地問,“是狗剩兄弟把你打傷的?”
“狗剩兄弟?”夜櫻眼中閃出了凶狠的光芒,“他叫狗剩嗎?”
歐布聳了聳肩:“雖然這個名字是不太好聽,不過他確實是叫這個名字。我勸你以後別跟他交手,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打。”
“有點意思。”夜櫻說著站起身來,卻猛然皺了皺秀眉。
歐布看在眼裏,便知道她受的傷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