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梨雪染,紅妝多悲涼(2)(2 / 2)

他聽後似乎在想些什麼一般,少頃才道:“有辦法治好麼?”

“臣無能,隻能看娘娘的洪福,不能治愈,隻能自愈。”

那老者說的有些戰戰兢兢,然而卻如此輕易的判下我的刑。雖然如此,我心裏卻有些開心,至少我生下了凝兒,為他還保留了一絲的血脈。

凝兒,娘該怎麼做?這個人殺了你的父親,殺了我的丈夫,如今又將你和我困在這裏。娘怕,怕自己沒有能力幫你父親報仇,可是我更怕,怕他殺了你和你哥哥。

“隻能自愈……”他輕聲重複了一遍,聲音拉的很長,猶如吹過耳邊的清風一般。

我的眉頭不自覺的擰起,隻感覺心裏的憤怒在一下下的衝擊著。強勢,且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眼前又一次浮現出阿軒的樣子,那栗色的頭發,褐色的眼眸。耳邊,北兒一聲聲的喚著“母後”,嘶聲竭力的哭喊著,還有……他,跟著她掉落懸崖的樣子。舌根處傳來的疼痛讓我清醒了不少,如今正是最好的時機,最好的能殺他的時機。若是他死了,我同凝兒便能活下去,留下獨孤軒的血脈,重新與北兒相聚。

偷偷的伸出手,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摸上了盤繞的發絲之間。悄悄的將赤金琉璃彩雲鳳舞簪拔了下來,握在手心裏緊緊的,心裏盤算著怎麼才能將它插入他的心窩。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仔細的盤算著他的任何一個動作。

他似乎在想些什麼,如同青山遠黛的眉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在我的記憶中,他似乎從來都是談笑風生,連謀奪江山毅然如此。如今,難道就是因為太醫的那句“隻能自愈”而緊鎖眉頭麼?許是感覺我在看著他,他忽然回過頭來,深邃明亮的眼睛恰巧與我撞在了一起。還是那個樣子,十年的時間似乎並未在他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留下的隻有一抹深邃。見我清醒他的臉上爬過一絲讓人很難察覺的喜悅,轉即便喚了我一聲“絮兒”。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恨恨的盯著他。手心裏滿是細密的汗,鳳舞簪子鋒利的尖銳似乎割破了我的手心。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根發簪,阿軒送的。北國皇後的信物,上麵鑲嵌著一塊深紫色的琉璃玉,晶瑩剔透形如鳳目流轉。

他轉身坐在我的床邊,緩緩的探出手拂上我的臉頰。“絮兒,你是我的。”

我皺起眉頭,他的手很暖卻讓我感覺到排斥。手裏的簪子緩緩的往上移,此時沒有選擇,隻能一擊必中。

他收回那溫暖的手,眼睛重新變回了那種毫無波瀾的深邃。“絮兒,我會想辦法將北兒接回來。雖然他是北國的皇子還是他的孩子,但他也是我的侄兒。”

提起北兒我心裏揪起了下,眼前似乎又回到了當時,北兒的呼喊和阿軒那樣不舍的眼神。我猛然坐起,用盡力氣將手裏的發簪插入他的身體裏。鋒利的割開了他身上穿著的絲綢白衣,刺入那片我曾經依靠過的胸膛。鮮血染紅了那片白,不知是我手上的血還是他由心口流出的血。望見那一片紅,手竟然抖了起來,鬆開發簪卻迷茫了……是他,是他設計殺了獨孤軒,是他設計讓我失去了我要守護的幸福。十年了,他還不放過我。可是我的心竟然痛了,竟然痛了。他是他啊,我怎麼能這樣對他?

他與我,如今為何會變成這樣?以前的種種浮現在了眼前,我與他在鏡湖山莊的種種,然而卻頭痛欲裂。

周圍響起一聲聲的驚呼,立刻有膽大的宮女上來將我按住。我笑了,然而卻根本聽不到笑聲。我沒有反抗,任由那宮女壓製著。臉貼在床頭的緞麵枕頭上,一片冰涼。

(很高興親能夠看到第二個章節,在這裏先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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