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白衣勝雪。
鴻凱抬手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又道:“北夏國那裏的好像對我們的很了解,咱們的貨有好幾次都差一點被他們劫走。”頓了頓,他望著君毅又道:“而且咱們每次出行的路線他們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像是有人通風報信一般。”
君毅蹙眉道:“哦,還有這種事情。”
鴻凱笑了笑,又說:“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弄清楚是誰在給他們暗中勾結,也許我們眼皮子低下存在著奸細。”
君毅望著他,沉默不語,慕容山莊要是出了奸細,定然不會輕饒。慕容鶴一貫對這種腳踏兩隻船,不忠誠的手下,曆來都是嚴懲不貸的。不然,慕容山莊近百年的基業也不會這麼堅持不下。
許久,他點了點頭:“好,這一點我和莊主定會慎重處理。”停了停,有說:“你說那裏勢力薄弱,是不是想給你增派人手?”
鴻凱放下茶盞,端了一下坐姿,正色道:“正是有此意,我想管你要一個人。”
君毅淡淡開口道:“誰?”轉而一想,滴水閣目前隻有淩雪兒在,別人都被他派出去了。這家夥不會要的人是淩雪兒吧。
他擰眉望向他,眼眸中寒氣逼人:“你……不會管我要她吧?”
鴻凱倒是笑了,而且是一臉的燦爛:“沒錯,就是她!”
他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眸中更是暗了幾分,沉沉地說了兩個字:“休想!”
說完“騰”地站起身,闊步欲要離去。
鴻凱在後麵笑道:“怎麼啦,你對人家整日裏冷著個臉,既然不想看見她,就讓她跟我一同去北夏。這樣你也眼不見,心不煩,豈不正好。”
他停下來,側臉問他:“我何時對她整日冷著臉?”
鴻凱也起身,緩緩地向外走去,唇邊是一抹笑意:“我回來那天,那小姑娘都哭鼻子了。還用問,定是你欺負她了。”
他一時怔住了,定在那裏久久地沒有動。望著鴻凱的背影,心裏又煩躁起來,真的哭了嗎?還是對著鴻凱哭的,怎麼能在外人麵前掉眼淚,就是有委屈也要哭給自己一個人看。
腦中又開始亂想起來,想著她滿臉淚痕的樣子,鴻凱溫柔地給她擦拭著眼淚……
自從自己明白對她的心意後,就無時不刻地記掛著她。雖然,那晚聽她說不稀罕自己,確實有些生氣,但是事後想了想,她也是那麼隨口一說,事後又向自己求軟,自己也是一時的強撐著麵子,沒有搭理她。
難道,她就不會再來說幾句軟話,自己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不會跟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的。
如此想著,腳下卻沒有停,快到閣樓的時候,遠遠地望兩個人在那裏,待看清楚後,頓時不悅起來,徑直地走了過去。
淩雪兒正在和鴻凱聊著,聽鴻凱說北夏國的風景很美。
“北方有一處很高的山脈,山上的風景很是奇特,一日裏就可領會四季不同的風光。山腳下還是夏意融融,到了山頂就是一片皓皓的白雪。”
淩雪兒聽得一時迷了:“好想去那裏看看。”
鴻凱笑著問她:“是嗎,那這次和我一起去吧?”
君毅走到跟前,硬硬地說道:“不行!”
這時,淩雪兒才發現他來了,看了一眼他毫無表情的臉,笑容頓時消失。
她這副樣子,君毅堪堪看在眼裏,眸色沉了一下。
鴻凱笑道:“君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雪兒也很願意和我去看看那裏的風景,你這樣攔著總是不太好。”
君毅立在那裏,衣擺飄飄,靜靜地望著他,麵無表情地說了句:“這裏,我說的算。”
然後,闊步向前走了兩步,又回來,看也不看淩雪兒一眼,拉起她的手就走。
鴻凱笑著搖搖頭,用了一個激將法,有人就立刻坐不住了。他深知君毅的性子,如果不激一下他,還不知道要冷淡人家小姑娘到何時呢。
淩雪兒一路被他拽著,他的大手緊緊地在手腕上握著,那寬大的手掌熱熱的,生怕她跑了似的。
進到閣樓,沒有上去,卻在廳裏停了下來。他緩緩地轉過身來,一言不發地望著她。
廳裏光線不是太亮,有點暗沉沉的,君毅麵上的表情有些看不大清楚。淩雪兒愣愣的站著,想到他這一天都在冷落自己,就是因為自己說錯了話,但是那也是無心的,他卻當了真了。
她垂著眼眸,不敢看他的眼睛,伸手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袍袖,小聲道:“老大,那天是我做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