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門被打開,裏麵探出璿璣的頭,璿璣見沒人原打算關上門,卻見一人躺在地上,估摸十六七歲的樣子,便走上前。
隻見來人的唇早已幹裂,同時也挺瘦的,倒像是未曾吃飽飯似的,一張臉倒顯俊朗,隻是臉上滿是灰。璿璣輕歎一口氣,這人,倒是吃了不少苦。隻不過,這府邸四周都被阿黎施了結界,以阿黎的水平,能破她的結界的人當真是少之又少,不知道這人是怎麼進來的。且不知是敵是友。
璿璣躊躇了一會兒。末了還是叫人把他抬進莊內。
燕南在昏迷中隻覺自己被人抬起,下意識的要掙脫,不料卻被人點了睡穴,徑直昏睡過去。
璿璣命人將燕南抬進客房後自己也進入客房。走到床前,伸手欲為他把脈,熟料他手一翻竟是硬生生的躲過了璿璣伸過去的手。璿璣大驚,細細一看,方才知他竟是習慣所謂,稍稍舒了口氣。不過還是一陣後怕,此人的感知力當真是厲害,當真是修仙的好苗子,不知他有無加入其它門派,若是加入玄武,必是一大助力。
璿璣邊想著邊點了他的穴,使他放鬆。把脈後,璿璣當真是哭笑不得。此人竟是因失水過多而昏倒的,而且此人的武功竟和林可黎不分伯仲。
璿璣邁出客房,對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好好照顧好聖女的客人。”丫鬟們頷首表示尊從。
內室。
璿璣剛踏入臥房,林可黎便睜開了眼:“那個人,如何了?”璿璣暗自心驚,阿黎果然什麼都知道了,若是自己未讓人將他抬入莊中,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那人…隻是因為失水過多,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璿璣隻覺疑惑,“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方才我正在淺眠,而那門上又被我設了結界,一個不熟悉的氣息進入,我還是知道的。不過,我若沒判斷錯的話,應該是友。”林可黎的聲音從床幔中傳出,往日清冷的聲音裏似乎又暗藏了幾分笑意。璿璣撓撓頭,“那人是如何進入結界的呢?”林可黎嬉笑:“這個嘛…”隨即話鋒一轉,“你今天一早就知道了。”
璿璣惱怒:“林可黎,你就告訴我,不然…”林可黎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忙道:“璿璣,受傷之人需要休息。那個人應該要醒了,你去看看吧。”
客房。
燕南隻覺著有些似溫熱的液體流入喉中,身旁傳來食物的香氣。睜開眼,望見的竟不是陰曹地府,居然是流藍般的床幔,驀地坐起,床旁的桌邊竟坐著一名女子,此女子穿著淺紫色的羅裙,一頭墨發隻用一根白玉簪挽起,白玉簪上雕刻著精致的玉蘭花,簪下垂著火紅的流蘇,其手中正把玩著青花瓷杯。乍一看,宛若一張圖畫。
女子驚覺床上的動靜,轉頭一看,床上人已醒:“我是璿璣,你是?”
燕南立即清醒:“在下燕南,不知,可是姑娘救了在下?”
璿璣搖頭:“是我家公子,”邊說著便拿出一套男裝,“這是我家公子為你準備的,你等一下去見見我家公子如何?”
璿璣轉身正欲走,燕南卻把她叫住:“請問你家公子姓甚名誰?”璿璣噗嗤笑出聲來:“我家公子姓林,單名一個黎字。”
“林黎,林黎。”燕南喃喃道。
燕南匆匆穿好衣服,又吃了一些糕點,便來到花園裏。
花園中,林可黎早起正在練劍。劍法招招狠辣,幾招便能命中要害。燕南不覺看呆,自己要是也能像他這麼厲害就好了。忽然,一道劍光直射他的左胸,燕南習慣性的一避。而緊接著,又一道劍光衝著他的頭部呼嘯而來。燕南大驚,腰身一彎,硬生生的避開了。
隻見對方身穿藍衣,雖是身著男裝,但長相卻是十分陰柔,令人不免把他認成女子,他的眼裏似乎還透著幾絲讚許。
林可黎輕笑,反引力驚人,柔韌性也不錯,要知道,這一招“雙飛”,就是師父也不一定接的下。於是手腕一勾收回青瓷劍。
燕南正準備著下一次的攻擊,熟料對方收了劍:“林黎。”燕南大喘了一口氣,這林黎的劍法,好生厲害。
見林黎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喝茶休息,燕南試探著問道:“請問公子從哪兒學來的這般厲害的劍法。”林可黎正要回答,誰料璿璣不知從哪兒竄出來,“我和我家公子,是玄武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