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一連思考都沒有用上,直接推開墨兒那所謂‘洞房’的房門。開門聲音,讓墨兒的雙眼終於有了焦距。凝望著從外麵走進的今一,踏月而來,像一尊完美的天神降臨在她的麵前。所有的委屈在今一擁上她的那一霎那,全數崩塌。淚水頃刻間打濕了今一的衣衫。
看著床榻中央那塊雪白絲綢上一片鮮紅的血跡,今一再忍不住情緒,“該死的端木顏,我絕對不會放過他。”胸膛上的溫熱,讓他憤怒的情緒稍稍壓製了些,轉身安慰著,“墨兒,你不要太難過,沒事的,我在,我一直都在你身邊。”輕拍著墨兒的後背,傳遞些力量給她。
“今一,我好怕,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端木顏,他,他差點就...”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泣不成聲,還好,今一聽懂了。端木顏和墨兒沒有發生關係,太好了,太好了。那血跡哪裏而來,思緒轉的極快的今一,立刻扶正了靠著他的墨兒。
一眼就看到她額頭上已流得幹涸掉的血塊,凝結在那裏,十分顯眼。剛隻顧著看墨兒的安危,根本沒有注意她的額頭上,居然有這麼一大塊血跡。懊惱著自己,同時也放開墨兒身子,準備在屋中尋找下有沒有創傷藥。剛起身,就被墨兒抓著衣袖不放,“今一,你不要走,不要走。”
今一的眼中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墨兒乖,我不走,我一直陪著你,我在屋內找找看有沒有創傷藥,不走。”知道他不走後,墨兒乖乖地放開他的衣袖,眼神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動。
東翻西翻,到處不是些絲綢,衣衫,就是些被褥,首飾。根本未見得有什麼藥瓶的影子,氣得今一一把揮掉那些小巧精致的盒子。落地有聲,‘啪’的一下,引起他的注意。一個翠綠通透的瓶子,應落地而碎了開,可是卻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在房中,讓人一聞就有心神安定的感覺。
今一立刻撿起那摔得一半半碎裂的瓶子,放在鼻息處聞了下,是有名的‘雪域膏’。熏香有著安氣凝神的作用,外用則是極好的創傷藥,用過後不會留下疤痕。撿得其瓶底處的碎片,還好留有不少儲存了在上麵,走過坐在墨兒身側。
墨兒順其自然的將頭靠著他的肩膀處,任他將那些藥膏,輕輕擦在她的額頭處。她一直習慣了今一的這種默默無聲的關懷,每次,她貪玩不小心劃到手,傷到哪裏,都是今一這般冷著一張臉給她上藥。可心裏卻心疼她要命,她愛極了這種感覺,最貪玩的一次,還故意將手劃傷,隻為他為她上藥。
此時情緒已差不多穩定下來,墨兒看著今一那神情的麵容,抬手就想覆上他英挺的眉毛。突然才記起剛剛一聲咧響,手腕的骨頭似乎被摔脫了臼。隻好直起身子,不再靠著他的肩膀,換了那隻沒傷到的手,覆上了今一那張千古不變的冷顏。
幫她將藥上好,又拉過一旁的被褥蓋在她身上,看到她脖頸處那殷虹的印記,伸出手就想給她擦了去。卻被墨兒突如其來的動作,忘了下一步要做什麼。“墨兒。”“今一,你知道嗎,剛剛我差點就想,這麼認命算了,任端木顏為之所為。”說到這,今一忍不住插聲道,“墨兒,你怎麼可以,你難道不記得...”手指覆在他的唇上,止住他繼續的話,“正因為我記得,所以,我才被他一手扔到床柱上。”
今一拉下她的手指,放在嘴邊細細吻著,“墨兒,你要永遠記得,不論何時何地,我一定都會與你同在。”微笑的臉龐看來是那般淒涼,“記得,墨兒一直都記得。”今一伸手牽過她另隻手,疼痛的感覺讓墨兒忍不住,抽氣了一聲。
“怎麼了,墨兒?”苦笑一下,“沒什麼,好像手腕脫臼了,有些痛。”聞言,今一立刻仔細捧著她的手,細細檢查著,果然是脫臼了。“端木顏,他是不是男人,居然下得了這麼重的手。”手下忍不住就使了些力氣,“痛,今一,你輕點好嗎?”
太過激動,弄痛了墨兒,又一絲懊惱,“墨兒,你忍著些,我幫你把手腕接上。”墨兒點頭,信任的目光一直圍繞著今一,“嗯,不怕。”今一立刻使著內力將墨兒脫臼的手腕,接起。“好痛。”雖然呼著痛,可是聲音確實愉悅的,每次今一給她上藥,她就會故意說,好痛好痛好痛。但是心裏卻樂嗬嗬的。不過,此刻她還這般想將氣氛變得輕鬆些,就錯得離譜了。她越如此,今一的心中就越痛,他又一次沒有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