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像被水浸泡過,冰冷刺骨,寒徹從心而起。四肢被牢牢的禁錮住,嚴嚴實實,動一不可。周圍似有恨意的聲音傳來,模模糊糊,始終聽不真切,她在說什麼?
“賤人,叫你硬啊,叫你硬,到頭來還不是落在本宮的手裏。”一邊叫囂的喊著,一腳已經狠狠的踹了上去。隻感覺到身子一傾斜,立刻栽倒在地。青色的大理石地麵上立刻湧出一股,鮮豔的紅色,刺眼奪目。“娘娘,文姑娘是二殿下的客人,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不妥?”驚慌的神色已經說明她怕的厲害。“有什麼不妥,現在本宮的宮中,他二殿下,能奈何。”
不解氣又狠狠得踹上一腳,臉上浮現的隻有那奸詐的笑意,“得罪本宮的下場,居然敢換手,叫你換手,叫你換手。”不停地惡吼著,也不停地踹著地上無任何還手之地的人。
撐著沉重的眼皮,緩緩眯開一條細縫,入目隻有眼前腥味的血跡。迷茫中,仿佛看見一人從雪中走來,破爛的衣衫,早已遮掩不住他傷痕累累的身子。如風飄零而不肯隨風消逝。大雪紛飛,晶瑩透亮的雪花在他全身壘了一道厚厚的屏障,冷意讓人無法靠近。手上拄著一把銳利的寶劍,劍身散發著戾氣,仿若隻有這冷如冰霜的人才能鎮住它。全身的重量全數壓在這寶劍上,劍亡人亡,他是劍客嗎?
轉瞬,一個身著湖藍色衣裙的女子,緩緩向他走去。青絲如瀑,片片雪花飄落之上,點點綴飾布滿著錦緞般的發絲上。伸手扶著那個已經連站立都不穩的人,看到他眼中充滿了懷疑與猜測。微微一笑,淡定優雅,“跟我走吧。”扶著那受傷的男子,一步步走回她來時的方向,馬車安然停在遠處等著他們歸來。
“娘娘,鬧大了不好。”另一個帶著厲色的丫鬟,無奈之下鬥膽上前應了句。麗妃看了眼地上一動不動的人,不會是死了吧。踹了一腳,又踹了一腳,還是沒有動靜。有些發顫的手指,想要伸上前去談她的鼻息,但終究因著懼意,怒聲吩咐著,“你們去看看,她死了沒有。”端的是氣勢,怕又懼畏。
兩個丫鬟站在麗妃身後,上前也不是,退後更不敢,隻能相攜著手臂,一同探向地上的人兒鼻息處。還有著呼吸,“娘娘,就這麼算了吧。”血腥味在屋內已經蔓延開來,腥味刺鼻,麗妃拿著絲帕掩住鼻息處,“把她隨便扔出去吧。”諾諾的上前瞄了一眼,又退了開去,指揮著那兩個小丫鬟。
身子好像暖和了一些,沒有剛剛那般寒冷,隻是多了刺痛和沉重。微眯的眼睛被突然亮起的光線刺傷開,又緩緩地閉起。黑暗中似乎透著一絲光亮,一個堅定地聲音在不停得對她說著,不離不棄,不棄不離。離得是誰?棄得又是誰呢?
四肢的禁錮好像鬆散了些許,身下軟軟一片,思緒又掉入了無境的深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