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訣別(1 / 1)

站在沐氏山莊的門口,千歌抱著那件嫁衣跪在了門口。沐府最近出奇的安靜,原本喜氣洋洋的婚禮做的裝飾全不見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漂浮的白布。千歌有些不安,卻也不敢多做猜測,更不敢闖府裏。將近七天,他每次來都被拒絕,他想見沐歸,他想求的她的原諒,他想告訴他往日來的一切不是假意,不僅是她,他也愛他,他想娶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府們緩緩打開,千歌一抬頭,看見的是有些憔悴的沐朝,他一身素衣,腦袋上還綁著喪帶。看著跪在門口的千歌眼底一片冷意。

“千歌,你回去罷。我們沐府已經不欠你什麼了。”

“求你,求你讓我讓我見一麵沐歸好嗎。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不該傷她。但是我對天發誓我對她的愛是真真切切的!我願意用一切代價,隻要她肯見我隻要她還願意……。”

“你夠了。”沐朝一甩衣袖,指著千歌,滿眼怒氣。“你是何等身份,要你娶我妹妹豈不是自降身份。我沐氏雖不及你地位高,但是阿歸卻是我們捧在心尖的人,你為何要如此害他。她在我們眼裏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你知不知道那日婚禮後的兩個月,她那麼愛笑愛玩的一個人話不敢多言,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不安。半夜睡覺都滿是夢魘,經常掙紮從夢中醒過來,滿是不安滿是恐懼。千歌,你沒有心嗎,她為你做了這麼多你都看不到嗎。”說出這一番話,沐朝好像是用盡了力氣,自己都感覺不到他的語氣有多麼顫抖。

“我知道我知道。”千歌心疼到無法呼吸,想著阿歸在這些日子的折磨,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我會好好彌補她的,我會給她最好的嗬護,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她再受一絲委屈和傷害。我隻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我也想要機會。”沐朝聲音慢慢變輕,“你不疼惜我妹妹,有那麼多人疼惜。他為了你心中的一丁點地位哪怕是挖去了她的心,她真傻。到了這個地步你千歌還有什麼資格說愛護她……罷了,或許她心中依舊牽掛你,最想見的人也是你。你去好好陪她一會吧。她在問道坡,一個人。”沐朝閉上眼,走進了府邸,緩緩關上了厚重的大門。

千歌趕到問情坡的時候卻是沒有見到那抹亮麗的身影,問道坡空蕩蕩的,那是他們相遇的地方。回想起那日,他吹著笛子,一眼就望到了躲在小樹後麵的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驚奇的看像他這邊。他收獲了她所有的驚喜,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向他。“那個,你吹得笛子真好聽,你能教教我嗎。”說完又滿懷期待的看著她,讓人不舍拒絕。“好。”他輕輕吐出兩個字。

“太好了太好了。”她跳上來猛然捉住他的手,咧開了嘴笑著,一點都不像個姑娘家。“你長得真好看,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帥。你剛剛吹笛子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蠱啊,不然你一笑我就感覺自己要醉了。”千歌忍不住笑了,正打算去摸摸她的頭,卻發現她一愣一愣的看著自己。“你笑起來真好看。”千歌一愣“你怎麼一點都沒有平常小姑娘的矜持啊。你這樣往日怎麼嫁得出去啊。估計沒幾個人敢娶你。”沐歸一撇嘴,手放到嘴裏,知道剛剛的粗魯,臉霎時就紅了,低下頭偷偷用餘光看著他的臉色。過了一會,嘴裏像蚊子般呢喃道“公子,我看你才貌雙全,不如教我吹笛子吧。”千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千歌滿是思緒,微風拂麵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緊張。遠遠一看那坡上鼓起一道小小的山包,千歌皺了皺眉,往那走過去,心中的不安像一個黑洞越來越大。越走越近千歌看到一個墓碑,那竟然是一道小墳,千歌整個人在顫抖,腳步開始不穩。待他看到上麵的字之時,他心裏所有的防線被擊敗,他的雙膝重重的砸向了地麵。沐氏愛妹沐歸之墓,上麵的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阿歸,你一定是在氣我,跟我開玩笑的。”顫抖的摸上墓碑上的字,千歌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他手裏麵捧住的嫁衣,被他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染濕,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種別樣的美。“阿歸,我來娶你了,你在哪裏,不要躲了。這是你的嫁衣,這幾天我一看到它我就心慌。那天的你穿著它向我走來,我整個人都是在顫抖的,你不知道我是有多麼驚喜。”微微停頓了一會,他倚著小碑。“我那天真的後悔,我不該為了別人傷了你。就差一點,差一點你就成了我的妻。我記得當日在問道破我問你要不要嫁給我的時候,你癡呆的看著我還問我是不是夢。你的樣子我一直忘不了,那麼小心翼翼。阿歸,我會找回你的,你等著我。我千歌一定把你找回,黃泉碧落,定不再負你。”

千歌心碎了,就連他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裏。他跪在沐歸的墳前久久不能言語。她那日是有多心痛,才會做出那樣的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