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不明,理事不清,傅經心中大歎,卻聽傅通仍在說……
"老爺,那孩子天生的冷情冷性,明知自己要死也沒有著急難過一分,一心隻想著救護自己的母親,眼瞧著她把自己搞成那萎敗模樣,奴才卻在想,那阮王妃一番慈母心腸,若她得知孩子身死的消息,又會是怎樣一番心傷心死,天塌地陷?!
"老爺,若說錯,說罪,實不該由她們母子一肩承擔……"
傅經撩了撩眼皮,"不是她們,那你這是在怪我嘍?"
傅通一愣,忙搖頭,嘴裏嚅動卻不知道說什麼,"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起來吧,還沒怎麼你,你倒是先哭上了!",揮了揮手,傅經不耐煩道。
怪誰?隻有弱者才會去怪怨他人!
無辜,這天底下無辜之人何其多!
他不信天道,本身也不屑談什麼公平,命是一回事,運又是另一回事。
你不壓在命運頭上,命運就會壓在你頭上,那個小潑皮無賴明擺著就也是個不信命的,不然能掙出這麼多破事?!
隻可惜時局不對,她所背負的和他的立場也不對!
隻可惜,倒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失職失斷,現還得用著你,等這方諸事了卻後再來商量對你的處罰!",傅經睨他一眼,做了最後總結,"你先下去吧。"
傅通聞言也不二話,垂首稱是,起身後退出屋外。
剛走到門口,傅經又吩咐道,"那個叛了的影衛?叫什麼來著?現在哪?"
傅通在他聲起時就停腳恭敬候著吩咐,聞言,垂首回道,"回老爺,他分屬丁組,排三,現在山下,自……那日後,他就未曾再上山!"
哼,傅經冷哼一聲,眼中閃過淩厲之色,沉聲道,"明日帶他來見我!"
傅通一怔,下意識的抬頭看他一眼,此時卻不敢對他的命令提出疑問質疑,隻自垂首領命,見他再無吩咐,這才轉身離開。
"你打算把那丫頭怎麼樣?",稀釋存在,花無涯一直從旁默默看著,這時才出聲問道。
傅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沒頭沒腦的問道,"瑾兒那孩子,對那丫頭似乎挺上心的?"
什麼挺上心?!
是異常的上心!完全是太過關心!
花無涯腹誹,壓下滿心擔憂,嘴上卻雲淡風輕的回道,"是呀,小孩子家家的正是好玩嘛,加之和你那管家一樣,心太軟,動了惻隱之心吧!"
傅經撇了他一眼。
可著勁兒裝吧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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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青山綠水環抱,古韻高雅其中,風竹清脆,涼風襲人。
元宸微閉著雙目,隻靠著耳朵,去聆聽。
心靜如水。
人知與神知合而為一,再融彙自然之中……
太極起手式,心隨意動,拳隨心走,虛靈頂靜,含胸拔背,沉肩墜肘,鬆腰,行雲,流水。
她閉眸沉靜,仿佛沉陷於自己的世界。
花無涯今日起的大早,找容瑾沒找到,想也沒想就徑直衝殺到這從昨日起也客居草堂的‘小人‘院裏!
沒想到,卻看到這樣一幕。
他起先以為她在戲耍,走近一看又不是那麼回事,她吐故納新,氣息悠長,動作遲緩,隨意隨心,以他所知竟然聞所未聞。
一個習武之人的直覺!
想及看不透她的武功路數,花無涯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她打的這套功夫,肯定存著大學問!
他的手不自知的也跟著比劃起來……
容瑾手中端著托盤,他是自回廊另一頭過來,兩人都似未曾察覺,自然叫他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他失笑的看著師叔的行為,直到花無涯看見他,略有些狼狽的立正站好,假意張望。
容瑾衝他狡黠一笑,這才出聲喚道,"好了麼?可以吃飯了。"
那猶在晨練的人沒有回應,倒讓花無涯瞪起了眼睛!
"瑾兒,師叔可真是白疼你了!",花無涯衝殺過來,叫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