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周琛已經不願意去回想了,他幾乎已經忘得一幹二淨。
那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事,還記得到美國讀大學的時候,那一抹穿著嫩綠色衣服的倩影,黑發如瀑的飛舞在薄霧的空氣中,梧桐樹下知了蟬明,四個少年中的兩個同時被那抹影子給吸引了。
年少輕狂不知愁滋味。
S|M俱樂部裏的女人原來是她。
他出手救了被黑人施暴的她,當時還是那麼無知輕狂,加上她又呆在那種地方,自然而然的,一夜風流後,出於同情,她成了他的女人。那時候的他,還沒有輕狂到讓人分享的地步,盡管她都不是幹淨的。
然而他始終是冷漠的倨傲的,溫柔的賴迪文俘獲了她的心,他看出來了,不勉強,成全就是幸福,所以他放手了,讓她跟了賴迪文。
可是,誰能想到,賴迪文那時候卻瘋了,比起跟他的時候變本加厲,甚至多次的轉手,那時候,他替他們背了這個黑鍋,讓所有的人包括向婉都以為是他轉手的,為了的就是能夠緩解兩個人的心結。
向婉要恨也恨他,是他轉手的。偏偏,賴迪文是抓狂的狀態,輕佻風流,一個接一個的女人沒有停過。
“我為什麼不是幹淨的?艾瑞克,我為什麼不是幹淨的?”他到現在都記得向婉當初是這樣哭著的問他。
那時候,他心如刀割,他……也喜歡過,純純的初戀,雖然道路走偏了,但他沒對向婉做太過分的事。
“他隻是在生氣。”他當時這樣回答向婉。
“不是……他不是在生氣,他恨我……艾瑞克,他真的很恨我!”就像攀著世界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求你,艾瑞克,幫幫我,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看到他一天接一天的帶不同的女人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已經連尊嚴都沒有……可是他還是恨我……”
“向婉,你為什麼要到S|M俱樂部那種地方工作?”那是他心裏一直都有的疑問,為什麼要到S|M俱樂部工作,為什麼不是幹淨的?
他記得向婉癡癡的笑著,她說她沒有路走了,國內的家裏破產了,龐大的債務要還,父母坐牢,她孤身一人在美國連飯都吃不起,大學的教授好心的照顧她,沒有想到……嗬嗬嗬,一腳踩了進去,泥足深陷就再也沒辦法脫身。
她曾經希翼著光明,她曾經相信光明會來到,她努力咬牙堅持,等到大學畢業,她就可以脫離教授的掌控了……她知道她不幹淨,她也希望自己是幹淨的,如果她有的選,她一定是幹幹淨淨的給賴迪文。
教授有她的視頻,她的照片,她擺脫不了教授的掌控。她是如此的懦弱,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她也同樣憎恨自己的懦弱。
賴迪文就是她生命裏的光,他很溫柔很溫柔對待她,可是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周琛把她給了賴迪文,她是那麼欣喜若狂,結果換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虐|待。
她無所謂,她本就不是幹淨的人,隻要賴迪文心裏有她,要她做什麼都行,然而,一次次的變本加厲,到最後帶著其他的女人出現在她的麵前,那些虐待她的工具被施加在別的女人身上,她痛了,她真的痛了……原來,自己在賴迪文眼中和別的女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沒有。
為什麼我不是幹淨的?為什麼不讓我早點遇上他?老天爺你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
周琛看到她的卑微,他是玩過那些的人,他覺得自己可憐的同時又為向婉心生同情。一個女人卑微到連那些折磨她的工具都在乎的地步,她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其間,零零總總,不願意看她再這麼痛苦下去,要求賴迪文還回來,原本隻是試探,隻是希望賴迪文認清楚自己的心情,結果他就這麼的還回來了。
周琛記得賴迪文說:“這麼個破爛貨,要你就拿回去。我的女人多的是,不差她這一個!”
原本說兩個人分開一段時間會好點,奈何向婉受不了這份精神打擊,有些瘋了的征兆,他找醫生給她看病,沒想到她偷偷摸摸的跑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跑出去,藏在暗處,躲著看賴迪文。
周琛不是沒找賴迪文說過這事,賴迪文回他:“你玩她不夠,繼續玩狠點,她的一顆心就向著你了!”
那時候的他氣得不輕,兩個人直接動了手,上醫院包紮後回家,向婉問他怎麼了,他說和賴迪文打了一架。誰也沒想到,當天晚上她就開車跑了,而開車到一半的路上,就出了車禍。
得知向婉出事,賴迪文還能說風涼話:“跟了你兩個月了還要往外跑,我看欠男人欠的厲害。這種女人早點扔了。”
周琛沒再說什麼,賴迪文那時候已經走火入魔了。
就因為他這句話,吳百和範磊都以為向婉甩了他,周琛也不想再生是非,這件事就算默認下來了。
賴迪文和向婉的糾葛他是最清楚的人,向婉到最後為賴迪文瘋成什麼樣了,他也是看著的。既然你賴迪文要這樣逼她,那你就自己嚐著痛滋味好了。
而沒多久,賴迪文變了,沉默少言,雖然還是女人多多,但是以前的輕佻都不見了,眼睛裏是一潭死水,一點光澤都沒有。
從那以後,他不提向婉,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賴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