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為什麼呢?”聽這個問題,看起來好像是在問另一個鄭邪,但實際上鄭邪卻是在問自己,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的出現真的隻是為了取代我嗎?還是說有別的意義存在,難道說我要闖過這一關,真的隻需要打敗你而已嗎?這樣的話,我們之間的戰鬥又與普通的戰鬥有什麼區別?”
“另外,即使你我之間真的隻需要一戰,你先前又何必故意讓我壓製住使用邪氣的欲望呢?實在是太多此一舉了,我想即使有無名強者或是柳心的幹涉,理由也有點不夠充分吧?”
“因為在我那個狀態之下,我們重新開戰後,你完全可以使用最強的一招直接抹殺我,沒必要與我耗這麼久,這也是最不符合我性格的一種表現……”
“而更令人費解的是,你為何要阻止了我最開始的那一箭?我不懂!我要破開的是這個天,與你應該沒有關係,你為何要消耗自己的力量,去擋下我的攻擊?”此刻,鄭邪儼然說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重點。
可聽到這裏的另一個鄭邪,卻隻是深呼吸了一口氣,依然平靜的問道:“所以呢?”
“所以?”鄭邪目露精芒,緩了緩後,才回道:“所以我覺得你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奪取我的身體,如果你真的是另一個我,有著與我相同的一切,那麼你不可能會有這方麵的野心,因為我不會是這樣的人!”
“哦?”另一個鄭邪輕疑,再問:“那你是哪樣的人?”
“如果你真的是另一個我,這個答案……你應該很清楚才對。”鄭邪沒有直麵回答,而是將問題的核心丟給了另一個鄭邪,或許是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了。
這一瞬間,兩人沉寂。
另一個鄭邪看著鄭邪,而鄭邪則是目光輕轉,看向了烏雲密布的天空,許是有了明悟,在隱隱約約之間,他覺得一切都會結束了,隻不過不是以誰奪取了誰的身體而結束,而是以另外一種最正確的方式。
終於,另一個鄭邪再次說話了。
“真的……不愧是我啊!嗬嗬。”一時間,另一個鄭邪收起了戰意,然後一屁股盤坐在了地上,好像完全不顧身體上的疼痛一般,他舒了一口氣,因臉上血肉模糊的關係,所以隻得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隨後再道:“看來再瞞下去也沒有了什麼意義……”
聞言,鄭邪眸子輕縮,視線從天空加漸漸的轉向了另一個鄭邪,神色之中有些訝然,但他並沒有打擾對方,許是他知道,這個鄭邪一定會將話說完。
倒是沒有出乎鄭邪預料,另一個鄭邪反過來將目光轉移到天空後,便是繼續說道:“你猜對了,我的真正目的並不要奪取你的身體,擁有著你的一切的我,確實沒有那個野心,那麼……你應該明白了,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吧?”
其實在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前,鄭邪就想到了一種最有可能的可能性,所以他想要的隻是一種確定罷了,而現在,另一個鄭邪已經給了他這種確定。
鄭邪目光微動,神色慢慢的露出一絲複雜,又沉默了一會兒後,他接著問道:“值得嗎?”
“值得?我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什麼值不值?我無法在那個世界生存,我的存在隻是為了你而已,因此……這樣便夠了!”另一個鄭邪輕聲說道,語氣中似有覺悟。
……
下雨的世界,山脈之地的一處山腳。
“結束了!”無名強者看著前方的一條山路,說道。
“那個世界被鄭邪打破了?”柳心問道,目光也看向了無名強者所看的地方。
“不。”無名強者搖頭,然後說道:“這個小子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的多,沒想到會被他發現那個世界的最重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