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短暫的交流後,胖天下還是選擇了離開這裏,但這一次他不是為了自己,他是為了鄭邪。
隨著一道白光從竹永月的手中亮起,胖天下的身影便漸漸的有了模糊,如同正在從這個世界消失一般,顯得有些奇妙。
可這一刻的他,卻在隱隱約約之中感受到了竹永月的情緒,好像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這變化他說不清,道不明,甚至是錯覺的可能性更大,可是他依然覺得有些奇怪!
直至不久,待他重新反應過來後,他便來到了一處黑暗空間,這處空間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約百平方米的青石平台,而在這個平台之上,儼然有兩人站立於此,一人是最先來臨蕭吳奇,一人則是應從鄭邪之語選擇離開虛假世界的於倩。
但此刻,兩人卻是互相怒視,似有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的跡象。
“蕭吳奇!你這人怎麼感恩不懂啊!若不是鄭邪,你能夠來到這裏嗎?若不是鄭邪,你明神派能夠在第三場比試的時候獲得四分嗎?而現在你卻要去爭奪第一,你還是人嗎?”於倩很是生氣的對著蕭吳奇嬌喝道。
可蕭吳奇卻是反駁道:“感恩?少來了!在這個大競選中,哪裏來的什麼恩情?我可不相信他會無緣無故的幫我,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更何況即使我得了第四場比試的第一名,那又怎麼樣,凰女穀的總分一樣是最高……”
“我隻不過是想讓明神派的名次往上抬高一點而已,而你身為馭獸派的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名次的重要性,所以我這樣做,有何不對?”說到最後,蕭吳奇似乎變得硬氣了許多。
“當然不對!鄭邪已經承諾了我們,會讓我們當第二名,或是第三名,你也答應了在大競選結束之前,會是他的小弟,聽從他的話,這個約定你豈能違背?”
“你就算是幫助門派獲得更高的名次,你至少也要問一下你的大哥吧?別跟我說什麼你聯係不到他,難道你不會出來後在這裏等他嗎?可你卻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想法,反而還準備直接離開這個平台,飛向這個空間的終點……”
“就像你所說的,你都知道即使自己得了第四場比試的第一,也一樣無法撼動凰女穀的最高分數的,那麼你遵守約定又有什麼關係呢?哼!說到底,你哪裏是為了你的門派,你隻不過是想贏他一次罷了!”說著,於倩的語氣慢慢的變重了幾分。
正如之前鄭邪所猜到那樣,虛假世界的時間與這個世界的時間完全不一樣,所以蕭吳奇來到這裏後不久,於倩便也出現在了此地,並且阻止了他離開這個平台。
在竹永月將他們送出來之前,就說明了這個平台的存在,也說明這個黑暗空間其實就是一個過渡點,隻要飛過了這個黑暗空間,他們就會回到真正的世界裏。
而按照第四場比試的規則,這個過渡點自然也算是他們的路程之一,簡單來說,就是他們誰第一個離開這裏,誰就是第四場比試的第一名,其次為第二,以此往後推。
許是於倩的話說中了蕭吳奇的心裏想法,使得蕭吳奇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猙獰了許多,他狠狠的盯著於倩,毫不客氣的喝道:“於倩!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過是生決境初期的實力,你信不信我將你重傷之後,再離開這裏?!”
“你!”於倩語塞,在威脅之下,腳步略有後退,蕭吳奇畢竟是生決境後期的實力,要是兩人交戰的話,她並沒有戰勝的把握。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是凰女穀的人,你是馭獸派的人,你為了鄭邪做這些事真的值得嗎?若是你不阻止我,我得到第一名,你便可以得到第二名,這樣何樂而不為?切勿死腦筋啊!”蕭吳奇盯著於倩,正色說道。
聞言,於倩陷入了沉默,而蕭吳奇則是冷哼一聲,再次打算離開這個平台,隻不過於倩還是咬了咬牙,在最後毅然的追了上去。
“嗬!愚蠢!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蕭吳奇嗤笑道,然後隻見他右手一揮,直接就拿出了一章紅色的符紙,在玄力湧現之中,似要對於倩做出攻勢。
但是令人詫異的是,早早來臨的胖天下卻是在此刻有了行動,他眉頭一皺,身影一動,便是出現蕭吳奇與於倩的中間,阻斷了兩人的視線。
頃刻間,見到胖天下的突然出現,蕭吳奇驟起訝色,急急的收回了手中的符紙,於倩也是眼眸一縮,嬌軀有了速退,直至一息過後,三人便又站立了平台之上。
“黎墨宗的人?”蕭吳奇困惑,剛剛他的心思全都在於倩的身上,所以對胖天下的出現,並沒有進行察覺,而不止是他,於倩也是如此。
但這時,胖天下卻是微微一笑,目光一閃,直接說道:“放心吧!有我在這裏,除非鄭邪來臨,否則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個平台!”
……
虛假世界,在所有的事情都完結後,鄭邪與周馨便正式的開始了孫言與呂夢瑤的生活。
轉眼間便是三年,孫言與呂夢瑤已然十二歲,從孩童變成了少年,而這三年裏,隻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十五歲的陳列來找過孫言一次,兩人又進行了比試,可惜最後結果還是與三年前一樣,陳列輸了。
隻是陳列還是沒有放棄,與孫言約定三年後再戰一次,而之所以約定為三年,那是因為孫言第一次勝他時,兩人的年齡差距剛好是三歲,這便是三年。
此外,由於呂夢瑤在三年間一直陪著孫言,孫家與呂家倒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隻不過他們也樂意見過這兩個少年培養感情,畢竟一個是村中的神童,一個是村長家的大小姐。
“就算這個世界是虛假的,但隻要你是真的……那就夠了!”在十二歲生日的那一天,呂夢瑤對孫言輕聲說道,這也是周馨對鄭邪所說的話。
然後又是三年,兩人十五歲,孫言的父親與母親也就略顯老態,可家中的養豬事業,孫生卻是沒有交給孫言,可能是孫生覺得,單單是養豬的話,隻會荒廢了孫言的天賦,許是如此,他暗中利用關係,給孫言報了舉人考試。
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哪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輩子養豬?孫生也不例外,他已經跟孫言說好了,若是這一次孫言成功中舉,他則會用盡一切幫助孫言上京,目的自然是想孫言考取狀元、榜眼,或是探花。
且對此孫言也沒有拒絕,他是孫言,身為一個普通人,身為孫家的人,他不想讓自己的父母失望,僅是如此。
隻不過在離開村裏去考舉之時,陳列來到了這裏,與孫言又來了一次比試,雖然結果沒有變化,但一回生,二回熟,兩人卻是成為了朋友。
陳列說起了自己的事情,六年間,雖然他們城裏破格給了他一次低年齡考舉的機會,可他卻是主動選擇了放棄,這讓他的父母很失望,也讓許多人都有了不解。
“在沒有贏過孫言之前,自己還不適合考舉。”這是陳列給出的理由。
可這個理由沒有人一個人明白,除了孫言,因為當鄭邪成為了孫言的那一刻起,他與陳列就成為了相似的人,而隻有相似的人,能夠明白對方的想法。
孫言有問過他後不後悔,他告訴孫言,他並不後悔,但他的確有件後悔的事情,那就是六年前他提出了與孫言比試,隻是這後麵的話一說出口,孫言就知道了,陳列成熟了。
這一次陳列還是輸了,但他也笑了,他說三年後,他還會再來,但孫言卻是說,三年後他要進京考取功名,這可讓陳列怔住了,所以他又笑了,因為他覺得,孫言變了。
最後陳列離去之時,他說了,三年後他也會進京,兩人的比試不變,而誰的名次更高,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他似乎對自己有很大的信心,好像有種一定會贏的信念。
但對此孫言並沒有在意,或許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畢竟他隻不過是在走路而已。、
三年三年又三年,這個三年發生的事情有點多,第一年的舉考之中,孫言參加了,陳列也參加了,兩人共列第一,還打破以往每次舉考的成績,可讓城裏的官員高興壞了,也讓兩家的家人也高興壞了。
官員召見了兩人,交談之後,允許了兩人隨時進京大考,還給了各項保證。
兩人自然是不在意這些事情,陳列的心裏隻有與孫言的勝負,孫言的心裏隻有這一段人生。
而第二年,孫言娶了呂家的大小姐呂夢瑤,這一年兩人都是十七歲,孫言的樣貌依然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可呂夢瑤卻長的越來越有氣質,倒是深受多人追求。
隻不過呂夢瑤的心一直在孫言的身上,那些人也是沒有什麼機會,且兩人能夠修成正果,村裏人也並不覺得稀奇,因為這八年以來,他們早就被人看成了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