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水麵翻滾,水下一條頎長的影子正慢慢向我遊了過來。那是一隻成年的蟒蛇,足有六米多長!
我的呼吸陡然間急促了起來,別說現在碰上這家夥,就算是我沒受傷的情況下也絕對隻有逃跑的份兒。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蘇淺,我的心裏不禁一陣猶豫,現在倩兒還沒有消息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我曾經在動物世界上聽趙忠祥老師說過,蟒蛇這種動物在捕獲到食物之後就沒有特別強的攻擊性。雖然我現在跑不了多遠,但是隻要我離開這裏一段距離,這條蟒蛇吞下蘇淺之後應該不會再攻擊我。
可是蘇淺畢竟救過我幾次,我怎麼可能把她丟在這裏。我隻能強忍著發酸的身體一步一步挪到蘇淺身邊,將他抱起來慢慢地往岸上走。
之前被長安劃出的傷口根本還沒有痊愈,後來又在水裏泡了不知道多久,我知道我現在肯定在發燒,那是傷口發炎的後遺症。我的速度很慢,幾乎每走幾步都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可是就這樣我已經走出去將近二十米的距離,背後仍然沒聽見那條蟒蛇的聲音。
難道這條大長蟲在這佛家密境上麵已經修成正果,現在改吃素了?我又走了幾步,終於停了下來。這倒不是我有多大的好奇心,是因為我的身體實在沒有一點力氣。
我把蘇淺放了下來,回過頭看了一眼,頓時被嚇了一跳。那條大蛇的蛇頭正靠在岸邊,一雙李子大小的蛇眼正盯著我看!我被嚇了一跳,心忍不住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就在我忍不住掙紮著想站起來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那條大蛇的蛇頭下麵好想有一個很大的傷口,傷口裏往外流出一點點血絲,顯然這條蟒蛇早已經死了。
我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發現這條蛇一直都沒有動,最後忍不住拿起石頭直接向它扔了過去。那條蛇被砸之後仍然一動不動,看它的傷口應該已經死透了。我這才走了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這條蟒蛇竟然是被人用刀直接切開了七寸,甚至連蛇膽都已經被挖了出來。
我看了看四周,根本不記得曾經見過附近的山上有什麼河。這種地方根本看不到人煙,難道是偷獵者為了取蛇膽才殺了這條蛇?
這種有水源的地方很容易招來這種大型肉食性動物,我們最好還是離開這裏比較好。我拖著發酸的身體又來到了蘇淺的身邊,想抱著他往離開水源的地方走走。就在我剛抱起她的時候,懷裏的人突然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我對她笑了笑,將她放了下來。蘇淺的臉色仍然十分蒼白,不過很快就恢複了一些。他先是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剛要跟她解釋一下,她卻突然伸出手摸向了我的額頭。
她的手很涼,被她摸著隻感覺頭腦都清醒了不少。不過這旖旎的氣氛很快就結束了,她擔心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撕開我手背上的繃帶,然後又檢查了一下我的大腿。
在把我徹底檢查了一遍之後,她這才說道:“你發燒了,傷口也已經開始輕度發炎,咱們現在得趕快出去。”
我點了點頭,對她說道:“你知道咱們現在在哪麼?”
蘇淺看了看四周,說道:“這裏我沒來過,而且四處都是大山,根本找不到方向。”
我頓時有些失望,本以為她是本地人還能找到出去的方向,現在也隻能挑一個方向瞎走了。
我們兩個相互攙扶著走了大半天的時間,現在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可是我們仍然沒有找到出去的路。我們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幸好現在是夏天,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否則我們兩個連今天晚上都熬不過去。
夜終究是來了,我們兩個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到天亮的時候再趕路。可是就在我剛準備坐下來的時候,蘇淺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然後指著一個方向笑了起來。
我順著蘇淺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前麵不遠的山坡上竟然有一點燈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為什麼會有人,但是總比我們現在露宿荒野強得多。
我們站起來又趕了兩個多小時的路,這才走到了那燈光處。這荒山裏竟然有一座洋樓,雖然這洋樓的樣式看起來很老,但是看起來仍然很堅固。
這是一座兩層的洋樓,雖然窗子上有了一些蜘蛛網,外麵的牆上也全都是塵土,但是這洋樓卻沒有一點損壞,整體完好無損甚至連窗子都沒有破損一扇。這裏麵難道還會有人?這裏四麵看去連一個村莊都看不到,有誰會在這裏建一座小洋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