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惡毒的話語有如一根毒刺刺進了她的心裏,他嫌惡的眼神就像望著一隻惡心的蛆蟲一般,聶柔的心忽地好像受到了淩遲一般,疼痛難忍,她堅守了那麼多年的處子之身,她堅守了那麼多年的愛在他口裏竟然如此不值一提。
她哭了,不隻是眼淚那麼簡單,連五髒六腑都好似感受到了她的哀傷,齊齊的哀嚎了起來。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如果可以,死在他手裏,就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然而,就在她以為他就要捏斷她的脖子的時候,他卻忽然鬆了手,任她癱軟的身體倒在了榻上。
聶柔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胸腔處快要漲裂開一般,然而,她顧不上,她拚命撐起身子,深深的望著她,嘴角泛起一絲笑,“夜羽宸,你還是下不了手,對不對?你對我並非像你說的那樣沒有一絲感情,對不對?你...心裏還是有我聶柔,對不對?”
她一口氣說了太多,說完之後,又猛烈的咳嗽起來,原本慘白的臉頓時漲的發紅。
夜羽宸站在榻邊,森冷的注視著她,眼底嫌惡鄙視的神色絲毫未減,他搖了搖頭,“不對。”
“哼。”她不信,她死死的盯著他,好似非要從他臉上瞧出他的口是心非,然而,他確實不帶一絲絲的感情。
他的眼睛裏隻有冷漠與厭惡,“殺了你,會髒了我的手。”
“什麼?”聶柔一怔,剛剛平複一點的心緒又突地作痛起來。
“我不會殺你,你不值得我動手。”夜羽宸淡淡的道,“但是,你派人傷了她,你也休想好過。”
“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呀?來殺了我呀。”聶柔幾近崩潰的大吼,掙紮著起身就向夜羽宸撲來。為什麼,他連殺她都嫌髒手,難道在他心裏,她真的就那麼不堪了?
夜羽宸身形一閃,躲過了她,任由她身子不穩的跌趴在地,隨後,邪佞森冷的道,“你放心,我雖然不殺你,但是,會讓你比死還難受,難道你沒感覺出來嗎?你的喉嚨是不是不舒服?”
聶柔一愣,這才覺著自己剛才那聲嘶吼聲音有些沙啞,而且,隻要一張口,喉嚨就隱隱作痛,“你對我做了什麼?”她抬頭,驚懼的望著他,然而,一說話,喉嚨處就像有萬隻螞蟻撕咬一般,疼的她冷汗淋漓。
“這是解藥。”他隨手丟了枚藥丸到她嘴裏,一邊慢慢說道,“剛才我在你喉嚨上插進了一根很細的銀針,銀針上有毒,你放心,這毒毒不死人,但是,你也別想找太醫來治,因為銀針入喉,很難取出,而太醫院的那些庸醫隻怕還沒那個本事,若一不小心取的不好,你的命就沒了,所以,我勸你你最好安分守己,我會每個月按時把解藥給你。”
“夜羽宸,你?”聶柔捂著喉嚨,紅著眼睛朝他咆哮著,“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說了,隻要你安分守己,我會每個月把解藥給你,”夜羽宸依舊淡然,“但是,你若再敢生什麼壞點子想招惹她的話,我敢肯定,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而且不需要我親自動手。如果你不信,也可以請太醫來查查,那銀針上的毒是有名的蝕骨散,若沒有解藥,一月之內,便會骨肉腐爛而死,我想,那麼愛惜自己的你一定不會想讓自己那麼可怕的死去吧?”
“你?你?”聶柔又氣又怕,指著他的手直哆嗦,“你把解藥給我。”
“一月一顆。”夜羽宸說,“剛才那顆已經給你了,所以,這一個月你還是安全的。”
聶柔嬌美的麵頰一片慘白,她艱難的爬起身,狼狽的望著他,幽幽的聲音中透著不易察覺的淒涼:“夜羽宸,你最好還是殺了我,不然你會後悔的。”
夜羽宸冷冷的望了她一眼,隨即轉身,“你若想死,下個月別吃解藥。”
說完,邁開腳步,頭也不回的離去。
“夜羽宸,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一定讓你後悔的,一定。”聶柔盯著他冷峻的背影,奮力的嘶吼著,手中掀起桌子上的茶碗,用力的朝他離去的方向砸了過去,碰的落在地上,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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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夜羽宸出去之後,明眸一直沉睡在床上,直到青喜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喊了她,她才疲倦的睜開了眼睛。
“小姐。”青喜坐在床頭紅著眼睛望著她,“你沒事吧?”
明眸一見是青喜,忙掙紮著起身,拉著她看了又看,“你呢?還好嗎?”她記得當時青喜被人踢了一腳,暈過去了,想來那一腳的力度不小。
“沒事。”青喜搖著頭,但一看到她身上裹著那麼的繃帶,還有...能看的見的白皙肌膚上斑斑駁駁的青紫痕跡,不由得臉紅了起來,“小姐,宸王殿下對你?”聲音一哽,眼睛一熱,就又滾下淚來,“你...受苦了。”
其實,不用問,青喜也能猜的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早上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在宸王府,驚訝之餘忙著要找明眸,照顧她的丫鬟告訴說,明眸在宸王的寢殿裏,而且,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特別的曖昧,當時,她就想到不好了,小姐隻怕要被宸王給......
當她趕來的時候,門口有侍衛攔著,她是等著宸王從裏頭出來,又趁著侍衛換班的空兒,偷溜進來的。
明眸立刻意識到她想說的是什麼,臉也跟著熱了起來,忙尷尬的拉著被子裹住了自己,“青兒,其實,也不是你想的那麼嚴重。”她輕聲的安慰著她,青兒還是個孩子,這種事情對她的衝擊太大了,畢竟在她眼裏,夜羽宸是收養她的義父,盡管他隻比她大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