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陳君容霍然起身:“絕對不行!你忘了那箱貨是從哪裏流出來的了?而且——”,陳君容比劃一個刺殺的動作:“你忘了你殺過誰了?”
杜月笙嘿嘿一笑,滿臉的不在乎:“你覺得了不起的事情,在朝廷那邊連個屁都不是。現在革命黨四處造反,白蓮教又在京城一個勁兒的折騰。咱們隻要別大張旗鼓,我敢保證那是一百個安全。”
張嘯林站了起來:“月笙,沒想到你在京城居然還認識人?你說的那個人,真的能給咱們搞到好東西麼?”
陳君容點一點頭:“能搞到好東西是錯不了的。”,她不由得想起了那把被杜月笙砸爛的微衝。接著她像是下定決心似的一咬牙:“去就去!算上我一份,我就陪你闖闖北京城!”
“那是錯不了的,正好這段時間咱倆不適合在上海灘拋頭露麵,所以一起去北京城避一避也是個好主意。”,接著他沉吟一下:“這裏的事情,就讓大元和慶達先維持著吧。等珊寶回來,他們三個應該應付得過來。”,接著杜月笙朝張嘯林一拱手:“張兄也多幫襯著,要是這段時間有什麼大的變故,你盡可以代替我發號施令。”
“你這麼信得過我?”,張嘯林雙眼一眯:“不怕我抄了你的家底跑路?”
“信得過!”,杜月笙滿臉的坦誠,這信任實在來得太快,太不合常理。可張嘯林卻極為高興:“我一定不負所托!”
“容妹你去收拾收拾,咱們盡快開路。”,接著他一指外麵:“我再去跟連大元他倆交代一下。”
杜月笙撇下張嘯林來到院中,找到了忙裏忙外的連大元。他把事情簡單對連大元一說,連大元頗有些顧慮:“我們幾個當然會小心維持,靜等你們倆回來。可他——”,連大元朝著大廳裏麵指了指:“這家夥就那麼讓你放心?你讓兄弟們關鍵時候聽他號令,萬一他——”
“廢話,我跟他又不是什麼親戚,憑什麼那麼信任他?那不過是場麵話罷了。”,杜月笙此時恢複了真麵目:“珊寶回來之後,你再讓他跑回去一趟,把神武給我調過來,讓珊寶和瑰兒守著炒貨廠。囑咐神武,不要顯露功夫,隻裝作一個平常兄弟。要是這張嘯林敢起刺——”,杜月笙眼中寒光一閃:“就讓神武直接做了他!”
“呃.....”,連大元想不到杜月笙竟然這麼陰險,早想好了後招。不過這樣一來,他倒也可以放心了。隻不過,袁珊寶還要再跑回去一趟,估計得活活氣死。
杜月笙和陳君容悄悄出門,隻跟連大元和慶達等人告了個別。本來二人單獨出門,孤男寡女的,又是那樣的關係。按照杜月笙的理解,這也跟度蜜月差不多了,路上肯定是要發生點什麼的。可陳世昌的死仿佛一塊烏雲壓在二人的頭上,尤其是陳君容,更是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還有來日一場惡戰等著他們,生死尚且未卜。杜月笙歎一口氣,於情於理,他實在是沒法跟陳君容調情。
陳君容現在已經對杜月笙完全不怎麼排斥了,不管如何,她畢竟隻是一個女子。大哥身死,如今身邊的男人隻有一個杜月笙。而杜月笙也用自己的能力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他並非是繡花枕頭。因此陳君容頗有些依賴他的意思。
但是這個時候,二人也就僅限於聊一聊當下的情況,根本都沒心思做別的事情。杜月笙不由的心中有些氣惱,這次機會算是白白浪費了。他又想到當初自己還在鴻源盛的時候,雖說日子平淡無奇,但是倒也快活。現在自己精彩是精彩了,可遠沒有當初那樣瀟灑。自己現在很少開玩笑了,也很少跟人沒心沒肺的嘻嘻哈哈了,這到底是越混越好了還是越混越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