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黃金榮真要四麵楚歌了。”,陳君容微微一笑,接著她納悶道:“你不是說要拉一把黃金榮嗎?怎麼還往死裏整他?”
“你不懂。”,杜月笙一揮手:“黃金榮這些年呼風喚雨慣了,不結結實實的敲打他一下,他根本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等大佬們找他發難之後,我就會親自去跟他談一談。哈,我就不信他肯為了盧永祥賠掉自己的所有身家,然後再把自己變成人人厭惡的過街老鼠。要是他真那樣的話,盧永祥也會一腳踢開他。黃金榮不傻,這筆賬他算得開。”
說到這裏,杜月笙呼出一口氣:“鎮住了黃金榮,才能做接下來的事情。”,接著他打量著陳君容:“我聽俊達說你昨天收了一張紙條?誰送來的?”
“跟正事無關,一會兒我單獨拿給你看。”
杜月笙點點頭,接著他對眾人開口:“從現在開始,大家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絕不能出一點紕漏!”,然後他看著連大元和慶達還有宋三喜:“讓咱們的人都警醒著點,第一個要想方設法打探出紅幫和中統最近的走向。若是可能的話,在那兩個地方安插幾個臥底。不要在外圍安插,要安插到他們的核心層裏麵。這很難做,你們盡力,做不成也沒事。”
他頓了一頓,繼續吩咐:“不管時局怎麼亂,咱們不能亂,青幫不能亂!你們要多在青幫裏麵走動,大家互通有無。”,他悠悠的道:“要發展我杜月笙自己的事業,咱們這群人足夠用。可要想做成真正的大事,那上海灘的十幾萬青幫子弟,甚至全國近百萬的青幫子弟,都是我杜月笙決不可缺少的柱石和基礎。”
幾人領命出去,杜月笙忽然又叫住他們:“若是有可能的話,打聽一下斧頭幫和王亞樵。”,宋三喜等人連連答應。
杜月笙看著他們出去的背影,心中也不免有些焦慮。這件事情自己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那可真是很難說。當下,唯有盡人事聽天命了。對於王亞樵,他也很不放心。王亞樵俠肝義膽,一心要除暴安良,像極了古代的專諸和要離。可這類人往往心思都很單純,容易被人利用,這也正是王亞樵的軟肋。
中統.....,杜月笙腦中飄過這個詞。他絕不敢小看中統,更不敢小看鬼眼。中統跟王亞樵關係這麼好,他們能利用王亞樵一次,當然也會有第二次。希望王亞樵別被他們再利用了。若是自己能找到王亞樵,跟他好好談談,說不定能幫他看清局勢。可難就難在自己找不到他。昨晚一場會晤之後,戴笠大概也不可能再找到他了。
因此,他隻能靠自己!靠自己的力量,想辦法揪出王亞樵!縱然不能讓他站到自己這一邊,也要保證他不再為中統所用。這個殺手王,天下第一刺客,若是被人利用,那發揮的破壞力絕對是驚人的。
想到王亞樵,杜月笙又把手在自己的長衫右腰那裏按了一按。那裏的貼身衣服口袋裏,一直藏著一把上了鯊魚皮鞘的飛鏢。那把飛鏢,正是當初的燕神武留下的。他這些年一直將這把飛鏢貼身而藏,想念故人的時候就拿出來摩挲一下。
杜月笙歎一口氣,若是燕神武在此,他哪裏會顧忌什麼王亞樵?他現在身邊的勢力是足夠大了,可就是缺少一個頂尖的高手。這種高手,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他見過的唯一能跟燕神武相比的就是杜心武。可杜心武是孫中山的保鏢,怎麼會來搭理他?
神武,你究竟跑哪兒去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呀?你就不能回來聽我跟你好好解釋一下當初的事情嗎?咱們兄弟間的感情,難道你還信不過?難道你認為,我姓杜的真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
陳君容一見杜月笙的手勢,就明白他在想什麼。她戳了戳杜月笙:“又在想你那位朋友啦?”
杜月笙猛然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滿臉感興趣的看著陳君容:“那張紙條呢?拿來我看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你這麼神秘。”
袁珊寶站起來要走,因為剛才陳君容說了,那張紙條她隻能給杜月笙私下裏看。沒想到陳君容叫住了他:“珊寶,你別走,這紙條啊,你和月笙一起看。”
袁珊寶站住,來到他們倆身邊。陳君容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張仔細疊好的紙:“看看吧,別激動的暈過去。”
激動的暈過去?這話更勾起了杜月笙的興趣。不但他,袁珊寶也按捺不住了。兩人把那張疊好的紙展開,上麵是寥寥的幾行字:“盧永祥勢大,你鬥不過他的。明哲保身,自己最重要。你若再不向他主動示好,他就要想辦法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