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杜月笙搖了搖頭:“你這是在玩命,我知道你想刺殺他,可你不必親自跟他身邊。他是嗅覺最靈敏的狐狸,一旦被他發現你——”
“他曾經是嗅覺最靈敏的狐狸。”,戴笠微微一笑,眼中閃起狂熱之色:“可是他已經老了,不中用了!他這幾年一直在退化!要不是這樣,我哪有能力翻身?今天,就是終結他的最好時機!”
杜月笙哼了一聲:“這麼說來,我又被你利用了?”
戴笠搖了搖頭:“月笙,咱們的計劃,你還記得嗎?”
杜月笙沉默不語,當初他應承戴笠的事情他當然知道。可他一直在磨洋工,因為他還沒做好萬全的準備。現在這個時候,戴笠又提出來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抉擇了。
“我可以答應你。”,杜月笙思索了一分鍾。緩緩的開口:“把上海灘的大門打開,讓你的人擴充進來,你可以盡情的在上海灘發展你自己的地下王國。”
“前提呢。”,戴笠笑了。他知道,這次他贏了,隻要自己能打入上海灘,那杜月笙就再也不是橫亙在自己心頭的一根刺。
杜月笙點一點頭:“互利互惠的原則你很懂嘛。你進入上海灘,我進入全中國,你覺得如何?”
戴笠嘴角動了一動:“你胃口倒是不小。”
“不算大。”,杜月笙微微一笑:“不管你想進入上海灘,還是我想進入全中國,首要的前提,就是拔了中統,你說對嗎?”
戴笠點一點頭:“這你不用操心,民國立國才幾年?一切都還不穩。中統的話,就更不穩了。現在也就是鬼眼在總攬全局,隻要他一死,我敢保證中統土崩瓦解,陷入癱瘓。不管另外是誰上台,都不可能真正替代鬼眼。”
“看來,你對這次鬼眼的死很有信心。”
“當然,這大殿裏麵防衛森嚴,不也是被我的人成功突破,擄走了你的孟小冬嗎?”,戴笠微微一笑。
杜月笙的心咯噔一下,什麼?孟小冬是被他們擄走的,而不是被神武接走的?他的心在往下沉,難道神武沒有跟來?或者說,他優先去管鬼眼那一攤子了?
“有我在,你們誰能動得了她?”,燕神武清冷的聲音從彩像後麵傳出來。戴笠臉色微變,杜月笙哈哈一笑:“神武,我的好兄弟,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燕神武出來了,在他身邊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孟小冬,另一個,不是瑰兒是誰?幾年不見,瑰兒越發楚楚動人。杜月笙熱血上衝:“瑰兒,你總算出現了!”,瑰兒也是激動無比:“月笙——”
在他們身後,是一臉淡然的王亞樵。看到王亞樵,杜月笙恍然大悟。他現在沒時間兒女情長,必須把心思都放到正事上麵:“怪不得,怪不得戴笠你胸有成竹,怪不得地上這些死屍死的如此幹脆利落,原來你把王亞樵給請來了。”,王亞樵對杜月笙微微一笑:“我總是要念著曾經的交情,既然姓康的給我分析著跟鬼眼混不對,那我就隻好另找能人合作。”
戴笠臉上殊無笑意,他勉強壓製著自己的憤怒,淡淡的道:“王幫主,您這是什麼意思?咱們可是說好了,在浙江你一切行動都要跟我統一起來。我叫你擄走孟小冬,你非但把她還給了杜月笙,而且我費盡辛苦從中統手裏奪下來的王瑰兒,也被你拱手送人了,這不大好吧?”
“我打不過燕神武。”,王亞樵淡淡一笑,攤開手做了個無奈的手勢:“要麼被他打死,要麼我把這兩個女人交出來,你說我該怎麼做?”
戴笠氣結:“行了,這種損人的話就不要說了。”,他本來是想用這兩個女人鉗製一把杜月笙的,可沒想到計劃完全被破壞。王亞樵身手高超,再加上有兩個人質在手,他不相信會鬥不過那個姓燕的。可是,他就這麼拱手把這兩個人質給送出去了,他是怎麼想的?再看他渾身上下,幹幹淨淨,壓根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戴笠可以猜到,他甚至沒跟這個姓燕的動手。
“我不想做對不起月笙的事情,而且,我跟燕兄,算得上是惺惺相惜。我不會難為他,他也不會難為我。這次,抱歉了。”,王亞樵沒心沒肺的解釋著。
“很好,很好的江湖義氣!”,戴笠冷著臉。王亞樵是他請來幫忙的,並不受他統轄,他無權強硬幹涉。正因如此,他才格外鬱悶。
“聽聽外麵的吵鬧聲吧,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王亞樵提醒他:“若你還需要我去刺殺鬼眼的話,我現在就要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