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小琴無聊時,大多時間泡在網上,聊天室,遊戲都留下她忠實的影子。
麵對熟悉而又陌生朋友們發泄心中的鬱悶,網絡確實提供了好的場所。言論自由已經大到了極限,沒有束縛的思想飄離了現實的空間。
小琴上網隻是發泄一下鬱悶而已,大多時候會安安靜靜躲在論壇裏欣賞別人的文字。隻是有時候心動,也會灑下些許毛毛雨。
二十四小時之後,小琴第二次遇到青蛙。
青蛙連發幾個信號:藍恐龍在嗎?在嗎??在嗎???
藍恐龍竊笑不語。
“不理你,打擊你的囂張“。好象青蛙真的在藍恐龍麵前囂張過一樣。
“傻冒,我說一個藍恐龍,他真把我當恐龍了,恐龍人見人躲,他倒好,緊追不放。莫非真把我當成醜物中的稀寶。”哼,沒門。
小琴的戲劇性表演是出色的。她既可扮舞文弄墨的淑女,一樣可扮可怕的蠍女,可別惹惱了她。
她哼著《我是一隻來自北方的狼》,目光卻遊離於秋月論壇裏的《珍藏與遺忘》。她從一篇篇流暢的文字裏讀出了一份憂思與一份情意。
什麼東西可以珍藏?什麼東西可以遺忘?其實珍藏與遺忘的東西並不隨自己主觀意誌為轉移的。你拚命推它於記憶外的東西偏偏會死死地拽住你,非要躲在你心裏冬眠一輩子。而且時常會在你剛剛品嚐幸福的時候,清醒地將疼痛傳遞。
今天的青蛙好象沒有那天的耐性,知道這時候不會驚吵藍恐龍的好夢,一個呼叫接一個呼叫地傳遞,好象刮起了台風。
“你能不能讓你家的鳥閉嘴?”藍恐龍沉不住氣了。
“哎,難呀,這隻鳥今天餓慌了,正在乞食呢。”青蛙貼上鬼臉。
“你家的鳥一定和它的主人一樣,沒誌氣。有沒有聽過餓死不吃嗟來之食的。”藍恐龍有點鄙視青蛙。
“韓信能受胯下之辱,何況我這隻小小的青蛙。”
“哼,也不瞧瞧自己啥模樣,把自己抬得和韓信一樣高。不知道你臉紅不紅。”
“嘿嘿,紅倒是紅了,被你的話燙紅了。”青蛙竟貼上一個羞澀的表情。
“呸,給你來個九星唾沫滿天飛。一把口水淹死你。看你臉皮厚不厚。”
“哇,水星四濺,溫柔傳情,求之不得,在水裏我定做條快樂的小魚。恨就恨青蛙的臉皮薄,胡須都能穿透。”
青蛙嬉皮賴臉,總能繞過藍恐龍的鋒芒。
碰上強硬對手了,藍恐龍既憤怒又緊張又興奮。
一種戰場上顯英豪的欲望又開始抬頭。
“小子,找個空闊的場地玩一把,怎樣?”
“怎麼玩?”青蛙從來不上當。
“你不是能說會道嗎?找個論壇擺個擂,咱們殺它一回。”藍恐龍滿以為青蛙不會拒絕。
“我說恐龍小姐,論壇擺擂我看算了吧,說出去倒讓我落個笑名,讓我不戰而敗。誰聽說過男和女鬥了?”
“暈菜菜。”藍恐龍剛燃起的興致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真暈了,還好,我的手夠長,正好扶,不過要抓緊點,否則,我一鬆手,落地的責任不在我。”
“破青蛙,一天隻會呱呱叫,還敢時不時地輕薄你大姐。”藍恐龍連貼幾個暴打表情。
“哎喲,疼死了,大姐饒命吧,還真動起鐵錘了。我投降好了。”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來看去你都長了個奸臣相,這輩子你要經過幾次叛變,如實招來?”藍恐龍一聽饒命的話,就知道這家夥幹什麼事意誌都不會堅定。
“老實說,這輩子走過二十多年,沒叛黨(注,還在黨外徘徊,屬非黨人士),沒叛國(社會主義祖國是咱母親,我離不開它),沒叛友(友,女友,女友還未見過麵)。”
藍恐龍一下子真啞了。思弦好象斷了,枯竭了。反駁的力量也削弱了。
“倒黴,碰見一個總繞著彎子走路的人,我累。”藍恐龍真爬在桌上閉目養神起來。
青蛙遇上藍恐龍,也算是真正領教了其的厲害。
此時,青蛙千呼萬喚,藍恐龍竟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嘴一動一動的,好象咀嚼著香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