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路過幾個外國人,現在他們對我的態度比剛到來的時候和藹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裘德考和他們打過招呼,他們現在已經幾乎把我們的人當成隊友了,走過去的時候有幾個外國人非常熱情地邀請我們加入他們的燒烤派對,小花用英語和他們講了兩句,很禮貌地拒絕了。
這幫老外顯然還搞不太清楚他們這次來這裏的目地究竟是什麼,一群人悠閑地聚集在一起,烤肉喝啤酒,竟然還有人拿著吉他在旁邊唱歌,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輕鬆的表情,完全沒有一點危機意識。
難怪裘德考的公司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成功,一切結果都是有原因的。我忍不住卑鄙地想到。
很快,小花帶著我,兩個人走進一片湖邊的樹林中,這裏距離兩邊的營地已經有很長一段距離了,外麵的那些聲音傳進來顯得很模糊。
我習慣性地摸出煙,拿出一根就要遞給小花,他卻側身擋了一下,把煙拿過來送到我嘴邊,很自然地就給我點上了。
我愣了一下,小花看著我,小聲說道:“現在你是三爺,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你給我點煙,那事情就立刻露出馬腳了。”
我恍然大悟,急忙向四周看了幾眼,好在這裏除了我們一個人都沒有。
“你還是太緊張了。”小花看著我,忽然笑了一下說道,“說實話,這些事情真的不太適合你,相比較這個圈子裏麵的人,你的心機實在是太單純了。”
“這他娘的不能怪我。”我苦笑一下說道。從小我的家裏人都在有意識地讓我回避這些事情,現在我卻不得不參與進來,事實就是這樣無情。
小花卻擺擺手,把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說道:“這些問題我們今後再談。再過兩個小時,我就要和潘子帶著人下去了。現在的情況還不算樂觀,我們手裏隻有那張肚皮地圖,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下麵的情況還很不明朗。要知道,他們已經在裏麵失蹤了很久,你要做好麵對一切的心理準備。”
我抽著煙,沉默著點點頭,雖然想起來很揪心,但是應該麵對的任何事實,我都是必須承受下來的。
這不僅僅因為我迫切地需要知道答案,還因為我現在是三爺,麵對任何結局都要擺出一副臨危不懼的麵孔來。
看我沒有說話,小花繼續說道:“等我們下去後,留在上麵的人除了那個半死不活的胖子之外,其餘的人沒什麼值得你相信的必要,到時候你應該怎麼做,心裏麵有自己的打算嗎?”
我心說我還能怎麼做,隻能是按照我三叔之前的辦事套路一步一步來了。
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小花後,他看著我,忽然歎一口氣,搖搖頭道:“這一趟過來,你那邊的夥計很多都是臨時招呼進來的,並不是那麼可靠。說實話,能夠讓你相信的人真得已經非常少了。”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又焦躁起來了。
說實話,要不是小花的這一番話,我根本就無法意識到自己的這個計劃存在著相當大的缺陷。
不僅因為他們離開後,我身邊一個值得信任和商量的人都沒有,我自身也沒有太多的措施去應對那些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小花看出我的焦躁,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道:“你要先學著放鬆下來。我隻是告訴你一些很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並不代表它們真的會發生。隨著事情發生的步驟來考慮解決方法,是這個圈子裏麵的生存法則。”
接下來我們又聊了一點輕鬆的東西來緩解緊張的氣氛,小花說起一些他從四川回到北京之後的事情,我很快就意識到那些事情並沒有他描述中的那麼簡單,隻是被他在描述的過程中簡單化了。
我們聊了幾分鍾,氣氛就明顯放鬆下來了。
那幫老外不知道正在搞什麼娛樂項目,幾個人圍在一起又唱又跳,我忍不住向那邊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裘德考的影子,他那種年紀很大的人,很有可能正在自己的帳篷裏,思考一些問題。
說實話,我有一點搞不懂裘德考這個人的目地,按理說他那麼一把大年紀,正應該是在家裏享清福的時候,他也許並不明白下麵的環境是怎麼樣的,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樂觀。
好在裘德考現在隻是把我當成吳三省來對待,我並不用花心思和他私下周旋,隻需要按照我三叔的套路來就可以了。
小花顯然也被那邊的氣氛吸引過去,轉身向那邊看過去,忍不住跟著唱了兩句,竟然非常好聽。
不過小花不是那種容易被外界影響的人,很快他回過神來,看看表,對我說道:“時間不多了,還有一個關鍵問題我需要向你說明白。這並不是我的安排,大概是你三叔為你安排的最後一條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