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賽花是個可憐的驅鬼師,一生度鬼收鬼無數,最後還是被人欺騙,落得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看著她最後慢慢化成一灘黑泥,我和阿采說不出的鬱悶,特別是阿采,她對這個曾經聞名的女驅鬼師似乎很敬重。我歎了口氣,拍了下她的肩膀說,“好了,她也算解脫了,至少死前告訴我們許多秘密。”
“我聽爺爺說過,女驅鬼師的命運都是坎坷的。”阿采憂鬱的說道,我深深的看著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眸裏透著無限的傷感,現在的她不也是驅鬼師嗎,她是在為自己的命途感傷嗎。我不由得想起了麻四嬸,還有李彩鳳,她們心中似乎也藏著痛苦,難道女驅鬼師真的命運多舛麼?
我們按照喬賽花的指示,在後牆找到了一個密室入口,前進幾米後就出現一個寬敞的空間,中間前方有一條鐵門,左右各有一條狹長的走廊,喬賽花說穿過這裏有一個迷陣,過了迷陣就有可能找到苗人巫師。不過,要穿過這裏並不容易,三個方向也不知道那一個才是,她三十年都沒弄明白,我們就更不用說了。
“孟大哥,你覺不覺得這裏有點怪。”阿采緊張的說,我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裏的溫度比外麵冷很多,卻感覺不到空氣流動,摸了摸左右牆壁,也是冷的,手感和外麵的也不一樣。而且我隱隱聞到一股奇怪的腥味,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過來的,這時一股陰氣從右麵的走廊裏傳了過來,阿采馬上拉著我退了回去。不久,我就看見兩個紙人走了出來,後麵還跟了兩個幹枯的死人,這些死人都穿著喪服,應該是剛從墓地裏挖出來的。紙人帶著那兩個死人進了中間的鐵門裏,他們這是幹什麼?我好奇的跟了上去。
走到鐵門前發現,上麵沒有門栓,也沒有縫隙,摸了摸還透著涼氣,我直接掏出青瞑刀猛地紮進去,在門上劃出一個豎立的長方形洞口,一股帶著腥味的冷氣從裏麵撲了出來。裏麵一片暗淡,我帶頭走了進去,阿采要點亮油燈,被我阻止了,我現在可以在昏暗環境裏看到五十米的距離,而且看的很清,不得不說在鈴木那個血池子泡了個澡,對我的好處大大的,各項機能都超出常人,張風靈說修道的人經過二十年的專門訓練,身體各項技能會高於普通人,我現在也算修煉二十年道士的水平了。
“嗯哼哼~”前麵傳來一陣痛苦的冷哼聲,阿采緊緊抓著我的胳膊,我警覺的看向左前方五米的距離,隱隱能看見有淡黃色氣體從裏麵冒出來,我握緊匕首慢慢走過去。又是一扇鐵門,也沒有門栓,“呃~啊~”一個低沉令人窒息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嚇得我手心都冒汗,我握著匕首就準備刺穿這扇門。忽然一股陰風從裏麵傳出來,門自己打開了,裏麵一片灰蒙蒙的,隱約看見一個枯瘦的人影躲在一個池子旁,不停的往裏麵吹氣,看著陰森森的。阿采拿出陰陽鏡,準備照過去,我也準備好了,隻要鏡子一照,我就衝過去刺死這隻鬼。
“別緊張,我是故意讓你們進來的。”那隻鬼慢慢說話,我左右看了看,兩邊有幾個紙人,前邊有一個桌子,上麵有一些瓶瓶罐罐,看來是做實驗用的。我冷冷問道,“你是什麼鬼,為什麼引我們來這裏。”
“說來我們也有過一麵之緣,你們去過我的紮紙店,還從那裏進入了地下彥城。”老鬼慢慢的說,我眼睛忽然一亮,往前走了幾步,看清這隻鬼,一頭花白粗糙的頭發,皮膚暗淡褶皺,身體消瘦,和那時候完全不一樣。聽他的那個紙人徒弟說,他們被玲瓏害死了,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在地下彥城的時候,聽無約說過,玲瓏和一個叫老韓頭的紮紙老頭勾結,這個家夥就是那個老韓頭了。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奇怪的問。
“都是報應,我與鬼怪勾結,殺人害命,這是早晚的事。”老韓頭歎息的說。
“是那些鬼把你殺死的?”我問他,他慢慢站了起來,走到桌前拿起一個藥瓶子,旁邊的盆子裏倒了一些暗黃的液體,我這才發現還有一個小盆子,走過去一看,盆子裏一灘乳白色的肉,液體倒在上麵冒出白色的氣體,很快化成白色液體。老韓頭又把這些液體倒在暗紅色的池子裏,咕咚咕咚冒著白煙,還有股淡淡的腥味。
“陰間來了個巡檢官,追查陰兵的事,那老鬼婆怕我把事情透露出去就把我殺了,幸虧大祭司趕到,才保住我的魂魄。”老韓頭一邊忙著一邊說。
“它的為什麼讓你製作陰兵?”我問他。
“這也是為了保險,如果我們有一個暴露了,另一個還會做準備,而且由人來做陰兵,不容易被陰間的鬼吏發現。”
“你是怎麼被發現的。”我奇怪的問,這家夥我和張風靈還有蕭荀他們費了好大勁也沒找到,怎麼就暴露了。
“我也不知道是誰,隻知道那人穿著一身白色衣服,行蹤很詭異,和幽靈一般。”老韓頭說著露出恐懼神色。